皇上如是說著,面色愈發為難。
安無恙又如何不會明白自己皇弟的處境,若想扳倒洛輕帆,關鍵從來不在她這個人身上,而是洛家、洛太後和洛相,乃至他們身後的龐大利益。
那些,才是威脅皇弟的關鍵所在。
更何況當初在攬月坊所聽聞的消息,關於龍脈的關鍵,竟在黎懷仁與母妃的身上。
想到前世,洛相忽而發動政變,安無恙越發覺得事態不簡單。
“既然如此,想來是不能殺了!”
安無恙攥緊了拳頭,面上做出無所謂的樣子來。
“殺是自然要殺的,可卻不能是現在!”
“皇姐,朕亦有為難!”
皇上說著,便去扶額,似乎十分憂愁。
安無恙轉眸看過去,心下護倏而一陣異樣,總覺得今日皇弟,與先前有所不同。
似乎,皇弟打心裡頭,也並非真的要殺洛輕帆一般。
正待她疑惑間,忽而掃到御案桌角,那裡赫然有一塊兒白玉。
晶瑩剔透,泛着瑩潤的光輝。
安無恙心下驟然一緊,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那玉,不正是母妃交給洛相的那一枚嗎?
“皇上,可是見了什麼人?聽了什麼話?”
安無恙霎時間便想到洛相的威脅。
皇上眸中果然一片陰森,可轉身之間,便又恢復了正常。
“並未!”
草草答了安無恙這一句,皇上眉頭輕皺,似乎以有不耐。
可轉瞬之間,似乎又覺察出不妥,才復又道:“皇姐,這些事情你莫要再操心,於朕來說,這些日子你好好留在府中待嫁,與晏愛卿皆為連理,往後有他護佑,朕才覺得了卻心中最大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