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娘都已經連着幾次說這話,便是此事已經十分嚴重。
安無恙也是不敢在耽擱了。
“今日晏大人剛重新處理了傷口,若是移動位置,是否會對傷口有礙?”
奉娘似有些許不耐,但仍回了安無恙的話:“早前再危險的事情都做過,而今不過是換個地方,無礙!”
‘“只是傷口無礙,心口有礙,只怕是要委屈晏大人心痛些日子了!”
言盡於此,奉娘便不再多言,自顧提着藥箱,匆匆離開。
房內只剩下安無恙與晏居之二人。
晏居之抬眸去看安無恙,雙眸仍是方才那副水汪汪的樣子。
然而,安無恙卻收斂了自己的心緒,上前對晏居之行禮。
“晏大人!”
她雖面色嚴肅,可語氣到底比先前輕柔。
“方才奉娘的話,你也聽到了。”
“為了你的身子,今夜你也不能留在這兒了!”
“我這就派人將您送回晏府,只盼着你餘下幾個月,好好將養身子,莫要再意氣用事。”
晏居之聞言,臉色當即冷了下來。
安無恙全然當做未看見,徑直叫人,抬他出去。
晏居之的手緊緊抓着被褥,形成深邃的褶皺。
安無恙見狀,便叫家丁,連帶着被褥,也給他帶走。
如此一來,晏居之便徹底拗不過安無恙,只得悻悻認命。
晏居之被抬至門前,卻見安無恙上前,竟又貼心為他蓋了蓋被子。
“莫要受風了!”
晏居之便閉上眸子,心道:“公主對我,還是諸多惦念的。”
待送走晏居之後,安無恙便回了寢房。
竹影帶了宵夜,囑咐安無恙莫要餓壞了身子。
一整日擔驚受怕,安無恙也確實覺得餓了,可端着碗,不知為何又咽不下吃食,心頭彷彿空落落的,好似什麼東西被誰帶走了一般。
安無恙勉強吃了點東西,便早早睡下。
次日一早,天還未亮,安無恙便從夢中驚醒。
隱約中覺得室內氣氛不對,好似有人潛入進來。
“誰!”
安無恙呵斥一聲,語氣中滿是警惕。
暗處,果然閃出一道素白的人影來。
“見過長公主!”
來人竟是溫經年,他瞧上去倒是精神不錯,好似先前的牢獄之災,並未對他造成過多的影響。
見了安無恙,他躬身一拜,可一雙眼睛,卻早已經不似原先那般溫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