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沒錯,是福伯,是福伯,”福伯的眼淚順着臉上的褶子流淌下來,他都顧不上擦一下,心疼地看着少年青青紫紫的臉說道:“少爺,您受苦了啊!”
少年眼睛晶亮,微微搖了搖頭,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抬起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肋下,又用口型一字一頓地說:“東、西、拿、到、了,你、把、它、弄、出、來······”
福伯瞪大了眼睛,顫抖着手摸向少年的肋下,在一道橫跨胸口至胯骨的猙獰傷口處摸到了不同於血肉的硬塊。
“少爺,您······”
“快動手吧,我怕待會兒會疼······”少年微笑着對福伯說。
福伯的手一頓,想要說什麼,可看到少年晶亮的眼神,又把到了嘴邊的話悉數咽回了肚子里,抹了把臉扭頭出了房間,再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個外表斑駁的藥箱。
藥箱被打開的一瞬間,福伯突然就像換了個人一樣,已經渾濁的眼神變得銳利無比,他深吸一口氣,用一柄鋒利的小刀劃開了少年已經結了痂的傷口。
小巧的刀尖兒一抹一挑,一根半個手指長的銅管“當”地一聲掉在了托盤兒里,福伯手裡的刀沒有停下,又將少年傷處的腐肉刮掉,然後上藥包紮一氣呵成,所有動作完成之後,才虛脫般地一屁股坐在床邊的凳子上,順便將還沾着血肉的銅管展示給少年看。
“把它交給王爺。”臉色慘白的少年無聲地吩咐.
“少爺放心,這事兒交給老奴,一定會把東西完完整整地交到王爺手上。”
少年微笑着點點頭,再也支持不住,眼睛一閉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