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堂風而過,垂落枝頭枯葉。
二人還是頭一次這般放下芥蒂,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
“過去是我不對,我那時被養在深閨,又在京城,所有人都教我女子當如何,卻沒人告訴我為何,那時候,你一定很討厭我。”溫綺羅單手托腮,似笑非笑地看着江知信。
她這話多少帶着一絲自嘲。
嘲諷上輩子的她,也嘲諷未清醒之前的她。
實在是不該傲慢,出身又豈會是他們能決定的。
京城貴女們自持身份,被教着女子要如何,卻沒想過,也不敢,有另外一種活法。
江知信點了點頭,似是想到了溫綺羅過去的模樣,哂笑:“確實很討厭。”
“不過現在,我倒是覺得,你和過去一點都不一樣。”
“過去的溫綺羅可能會讓我厭煩,但現在溫綺羅值得我敬佩。”
來到蘭州,溫綺羅閑下來的時刻甚少,絕大多數時間都是為了溫家打點,又要忙於江家,明明是個少女,做的事情卻格外耀眼。
他看向池中倒映的竹影,笑道:“我想從戎,但這條路太苦,戰場上刀劍無眼,隨時都有可能殞命,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想試試。”
江知信看向溫綺羅,彷彿只是在隨意地提起自己的志向。
溫綺羅淡淡一笑:“這志向倒是遠大,大丈夫本該如此,立於天地之間,為天下蒼生安身立命。”
“再過些日子是我的生日宴,你可定要出席。”
江知信錯愕,旋即點頭:“必定備好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