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僅是因為阮雪娘一個照面,便對這茶產生了好奇心。
初冬的京城,白雪皚皚,是第一場雪,也是極冷的一場雪。
驟降到寒涼的初雪也並未讓文人雅士的閑情雅緻消散多少,京城內的一家不起眼的茶店,儒雅書生模樣的青年雙手負於身後,正在仔細瞧着罐中茶。
他搖了搖頭,低頭輕嗅這茶葉,店家看向他,堆着笑的臉有些僵,今日已經不知是第幾個書生前來問茶,他這茶點就隱在不起眼的巷子中,素日里,客人不多,幾乎都是愛喝茶的老主顧,難得生意好一次,可每逢有人來問,都是如同這般。
“不是”“不可”“錯了”,店家着實頭疼,到底是哪種茶,竟然引得這些眼高於頂的書生們紛紛來問。
“陸兄,若是那茶當真隨意一家店鋪都可買得,那便不符阮雪娘的身份了,我們換一家瞧瞧。”其他等候的書生等得急了,便不耐煩道。
被稱為陸兄的書生只好退出茶店外。
京城今日發生的事情自然沒能逃開阮雪娘的耳目,她要的便是這個效果。
若真是人人可得,太過廉價,她阮雪娘可不願淪落至此。
赤狐的大氅披在肩上,覆著一層薄薄白雪,阮雪娘低着頭進了房間,跺了跺腳。
“掌柜的,您今日怎得了空到這裡?”手中捧着手爐的少女連忙起身,看向阮雪娘,自然而然地接過落了雪的大氅,把白雪抖落。
茶鋪在眾多阮雪娘名下的產業中,實屬不被在意的那個,平日里見不到阮雪娘一次。
阮雪娘抬起下巴,從袖口中摸出來一個精巧的瓷罐,掀開小蓋,鋪頭蓋臉的馥郁茶香,迅速飄入少女的鼻腔,她抽動鼻翼,情不自禁道:“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