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糧店大多也受了虧損,這雨可不單單是禍害了那些流民,如今城內糧價居高不下,就連許多城內百姓,也未必好到哪裡去。”知府面色慘白,在他任職期間內出現此等大事,不說政績如何,單單是這水患,都是足夠掉腦袋的大事。
若是處理不得當,不僅要丟了烏紗,這顆腦袋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可大人,外面那些流民,連個安頓之處都沒有,大人這些日子都做過什麼,可出過任何主意,莫非只寫了一封奏書?”溫綺羅唇邊帶着淡笑,眸光卻並未有什麼溫度。
那知府額頭上頓時有豆大的汗珠滑落,他被問住了。
“如今已是冬日,城內也並未有多少糧食,若是開倉放糧,恐怕患寡而患不均,又要引來禍患。下官、下官......”他磕磕巴巴,說了半天都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面色倉惶。
都知曉溫家有二女,想來這便是溫長昀的二女兒。當真是字字珠璣、犀利無比,好生利索的一張嘴,讓他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溫長昀此番前來並非為了興師問罪,知府雖然沒有什麼傲人的成績,卻也從未有過中飽私囊的錯處。
身為知府,對於太原府的情況,想必是最清楚的。接下來的水患,恐怕還要用到他,暫時還不能動他。
“你且說說,太原府的情況。”溫長昀眼眸微抬,不怒自威。
“太原府下有四個縣災患最為嚴重,這雨接連下了好幾日,從未停歇,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即便是想救,一時間也拿不出銀子和米糧。寫上奏書,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也需要一二日,下官只是知府,能調動的實在是太少了。”
知府把城內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溫綺羅低垂眼眸,仔仔細細聽着,唯恐漏掉任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