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同行的兩個書生見狀,都忍不住偷笑起來,畢竟沈宴初在女子面前落了臉面的事,當是稀罕事。
“宴初兄,看來你這魅力今日失效了啊!”其中一個書生打趣道。
另一個書生也跟着附和:“這女郎生的美貌非常,必是眼高於頂,豈會容得下我等這些凡夫俗子?”
沈宴初臉色越發難看,強壓下心中的不悅,似是心有不甘,只以為是嬌花帶刺,“在下沈宴初,是與兩位兄長一同進京備考的學子,娘子莫要擔憂。”
溫綺羅只覺得噁心,連一個字都不想與他多說。她轉過頭,閉上眼睛,彷彿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
沈宴初再次碰壁,心中惱怒更甚。這兩個同窗平日里就愛與他攀比,如今見他吃癟,更是幸災樂禍。可偏偏這女郎容貌昳麗,氣質清冷,又讓他不敢造次。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兩個憋笑的同伴,又看了看溫綺羅身旁站着的清音,這小廝生的倒是眉清目秀,此刻卻像一堵牆似的擋在他和溫綺羅之間,讓他無法窺探她的神情。
沈宴初心念一轉,計上心來。他從書箱中取出一卷書,聲音清朗地在山洞裡溫起書來,倒真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模樣。
溫綺羅聽着這虛偽的讀書聲,又是一陣噁心至極。
洞外的雨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反而越下越大,雨水順着洞口流淌下來,形成一條條細小的瀑布。洞內的空氣愈發潮濕陰冷,溫綺羅只覺得渾身發寒。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心中煩躁更甚,她現在只想殺了沈宴初,一了百了。
可她不能,她要報仇,要讓沈宴初和許映漁付出代價,僅僅殺了他們,太便宜他們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着心中的殺意。她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忍耐,時機未到。
清音一直默默地站在溫綺羅身後,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他注意到溫綺羅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指尖緊緊地扣着玉釵,手背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