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初腳步一頓,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暗芒。
他自幼聰穎,才情斐然,一心想要在秋闈中一展宏圖,博取功名,當日在城郊文人雅集,溫家兩女生的仙姿佚貌不說,又得此殊榮,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渴望。
可溫家不同於商賈巨富,雖無深厚底蘊,也是將門之首的門第。
自己尚今還是寒門,若能得一貴人,想來日後仕途定會平順些許。
他信步走到一處茶樓,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摸了摸袖中羞澀,只得點了壺最便宜的清茶,端的是一副風雅氣度。
一邊品茗,一邊聽着周圍人的議論,思量着該如何才能在秋闈中脫穎而出,引起士族人家的注意。
正思忖間,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夾雜着女子的尖聲和車夫的呵斥。
沈宴初不經意間朝窗外望去,卻見一輛馬車停在路中央,車旁站着一個衣着華貴的女郎,正與車夫爭執着什麼。那女郎背對着他,看不清容貌,但從身形和衣着來看,似乎是哪家的大戶人家的娘子。
他本無意多管閑事,但那女郎言語間引得周圍路人紛紛側目。
沈宴初猶豫片刻,還是起身下了樓,走到馬車旁,還未開口,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映入眼帘,正是怒氣沖沖離開府中的溫家大娘子,溫詩河。
溫詩河手握綉帕,遲遲未曾抬頭,只聽得對岸的車夫嘴裡嚷嚷,“這可是戶部尚書府的馬車!你們這些擋路之徒,可知輕重!”他言辭咄咄,隱隱帶了幾分驕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