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阿姐的意思,是昨天你我的話,已經落入他人耳中了?”
溫詩河被她問得一滯,忙不迭道:“沒......沒有,妹妹多慮了。我......我只是擔憂妹妹多慮,並無其他。”
溫綺羅故意垂下眸,將茶盞輕擱桌上,語氣柔和得不再起漣漪。
“阿姐有這份關心,綺羅自是感激的。姐姐既已為昨日失言道歉,妹妹還能如何懷恨?”
溫詩河與青玉對視一眼,心頭稍稍踏實了些。只是她們的汗濕掌心,早已將其中的虛實盡數交代。
“既如此,阿姐才能稍稍安心。今日姐姐今日前來,還有一事相求。”
溫綺羅挑眉,示意她說下去。
溫詩河觀察着溫綺羅的神色,生怕一個措辭不當再引出什麼禍患。
昨日的禍從口出,她忖度着溫綺羅必定心中不快,為免口角打草驚蛇,才同青玉一併前來。
溫詩河自知瞞不過她,目光微閃,“妹妹心思透徹,什麼都瞞不過你。我想着,此時正值春光,我們自從搬來蘭州,也未與當地的鄉紳官宦打過照面。不如近日在府中擺個賞花宴,熱鬧熱鬧,倒也可一解家中沉悶。我已寫了帖子,打算請些蘭州府的貴客來,江府和明府也在其中。我瞧着與二妹妹的關係都是極親近的。此事若有妹妹相陪,共同主事,才是錦上添花。”
溫綺羅聞言,只覺心中一陣諷刺翻湧如潮。
賞花宴?只怕邀請蘭州府權貴明家不過是個名目,真正的目的無非是將她這個庶女置於風口浪尖。
若在席間稍有風吹草動,流言四起之疾就如遠山冷霧,溺人於不覺間。
屆時,這青玉也會自詡為府中人,從旁推波助瀾,將眼下她在府里的一點威望,撕扯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