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櫻頓時心頭一寒,連忙單膝跪地,“屬下知錯。”
她雖是自幼就分配到少主身邊,可改不了心直口快的性子,又護主心切,這才一時失言。
“起來吧。”他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溫家於江家確有恩情,我既已是江府郎君,這些話,日後莫要再提。”
趙櫻眸中微動,若不是…她家主子豈會屈居於一寒門子弟的身份。心裡腹誹一二,面上也得乖乖應下,不再多言。
江知寂轉身繼續往前走,心中卻翻湧起一陣煩躁。
真正的江府大郎君早已魂歸故里,而他則要頂着這個身份,掩人耳目。
溫家與江家的淵源,他也略知一二。溫長昀多年功勛,又是一介將門,早已被那些清流世家視為眼中釘。
若非江家做了替死鬼,豈有如今的溫大將軍。想來如今宮中端坐的那位正主,便是知道江尚一家是為溫長昀替罪枉死,也不會矯錯正聽。
大夙的邊疆安寧,還需要溫長昀和他親手帶出的溫家軍。何況溫長昀並無後嗣,家中兩女,於天子而言,成不了氣候。
既如此,他何不成就一段君臣佳話,留名青史。
好在江府一門忠烈,也換得溫長昀庇護一世,兩家雖是兩姓,卻可謂是同氣連枝。
如今溫家大娘子主動示好,他若一口回絕,未免顯得太過絕情,與原主的情緒南轅北轍。可她傷溫綺羅在先,自是與他相悖。
思及此,眸里的冷意漸凝,手掌不自覺暗攥成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