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寂反握住她柔弱無骨的玉手,“告訴你這些,只是自此以後,我都會對你坦誠。至於溫大將軍的事,他是你父親,我會謹慎處理。你切莫擔心。”
溫綺羅輕輕掙脫開江知寂的懷抱,窗外濃墨般的天空,一顆星子也無。
“我並非那藤系你身的菟絲花,我父親和溫家軍的事,我自有主張。如你所說,若不加以介入,更待時日,這夢魘便會成真。到時那滔天血海深仇,我豈能置之不理?”
見她眸光灼灼,江知寂心中也是動容。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走的這條路是條不歸路,荊棘遍布,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他曾一次次壓抑自己的情愫,讓溫綺羅遠離這腥風血雨,在父親的福蔭下,宛如尋常的世家明珠,安度餘生。
可也有無數次他都能看到,她的與眾不同,那是一種對天,對地,對人的桀驁。
宛若她骨子裡生生不息的生命力。
“綺羅,”江知寂似在斟酌用詞,“這條路太險,我怕你......”
“怕我捲入其中?”溫綺羅接過他的話,唇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你未免太過小看了女子。我雖是女流之輩,卻也是將門之女,自是懂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我明白,”江知寂在她耳邊低語,“也知道你心中的恨。我只是不想......”
“不想連累我?”溫綺羅抬起頭,目光堅定,“可我早已身處其中,再無退回之處。溫家,江家,此仇不報,我寢食難安。”
江知寂沉默了,他知道,他再也無法將她推開,自此便是榮辱與共。
“好,”他終於開口,“任這九洲風雲變幻,吾定不負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