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綺羅一夜未歸,她們既緊張府中人多眼雜,又擔心女郎的安危。
見着她回來,兩個女使皆是喜出望外,忙上前攙扶。溫綺羅擺了擺手,示意她們不必多禮,只吩咐紫筠準備熱水,白雪去取她慣穿的騎裝。
一番梳洗,溫綺羅對着銅鏡理了理衣襟,鏡中人雖略顯疲態,卻依舊掩不住眉目如畫。她輕嘆一聲,昨夜江府書房中的一幕幕,此刻想來,仍是讓她心驚。
江知寂的坦誠,讓她猝不及防,他二人皆頂替着別人的身份苟活世間,只為朝日昭雪時。好似命數便是如此,冥冥之中,自己與他早已綁在了一條船上,風雨同舟,已是必然。
“女郎,您臉色不大好,可是昨夜未曾歇息?”紫筠一邊為她挽着髮髻,一邊關切地問道。
“無妨,”溫綺羅淡淡道,“只是有些乏了。”她不願再提及昨夜之事,畢竟紫筠和白雪心思單純,這些鋌而走險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待溫綺羅收拾妥當,清音已在院中等候多時。
見她一身利落的騎裝,英姿颯爽,心中更是煩悶。
女郎本就生的天香國艷,亦是一品大將軍的掌上明珠。身邊多些環繞者,本是尋常,可為何偏偏是江知寂?
“女郎,馬車已經備好,咱們這就出發吧。”清音語氣冷淡,刻意避開她的目光。
溫綺羅瞥了一眼他緊繃的側臉,心中瞭然,卻也不點破,只淡淡道:“走吧。”
一路之上,清音沉默不語,溫綺羅也知他心中有事,便也不主動開口。
她閉目養神,腦海中卻不斷回想起昨夜與江知寂的種種。他的認真,他的無奈,他的決絕,都讓她心緒難平。
馬車行至礦山腳下,溫綺羅正欲下車,卻聽清音低沉的聲音傳來:“女郎,屬下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