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最終落得荒草萋萋的下場。這數十年來,他雖僥倖逃脫,常年遊走,試圖為他們平反昭雪。
可那是天子之令,便是錯了,也無人會明着指出。
溫長昀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清白之人,含冤而死。他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往事如潮水般湧來,將他淹沒。
溫綺羅再度對着他而跪,看着父親痛苦的模樣,心中亦是悲痛萬分。
她本是江尚之女,是溫長昀將自己視為親女。這數十年來,從未有過苛待,儘是偏寵。哪怕是臨了,溫家大難臨頭,溫長昀放心不下的,還是彼時已是狀元郎夫人的自己。
直到死前,她才知自己姓甚名誰,也才明了父親所承受的,遠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溫綺羅跪在溫長昀面前,帳內的氣氛凝重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溫長昀雙目緊閉,彷彿一瞬間失了氣力。
眼前的女子,不僅是他的女兒,更是江尚的血親。她的言語,牽動了他內心隱秘的鬱結,他何嘗不想沉冤昭雪,每每看到綺羅的面容,他都會借其身望故人。
良久,他聲音沙啞,“綺羅,你起來吧。江家之事,為父自有安排,你不必憂心。”他頓了頓,又道,“你自幼聰慧,又飽讀詩書。無論如何,你都是為父的女兒。朝堂詭譎,並非兒戲,你一個女兒家,切莫捲入太深。”
溫綺羅緩緩起身,卻沒有退下,反而上前一步,語氣堅定,“父親,女兒並非要插手朝堂之事,只是女兒愈發懂得,這世間之事,並非黑白分明。父親為國盡忠,可得過天子半分信任?處處如履薄冰,女兒豈能坐視不理?”她頓了頓,眸光閃爍,“我與阿姐的婚事未定,若此戰贏了,大夏不再來犯,我們姐妹的婚事,可是能由父親做主?”
溫長昀睜開眼,看着眼前這個與記憶中截然不同的女兒,隨即苦笑道:“綺羅,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與詩河的婚事,自然是由我做主。只是如今戰事未定,談這些,為時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