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福全在承安帝身邊伺候日久，妥帖地給二人上完茶之後，便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將空間留給了這父子二人。
晏行舟沉默地喝着茶水。
片刻之後，承安帝先開了口：“你母妃這裡，朕讓宮人定期打掃，朕想你母妃的時候，偶爾也會過來坐坐。”
晏行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可又有什麼用？
死去的人，並不會因為這樣的懷念或是故作情深，而活過來。
掩去眼底的諷刺，晏行舟淡聲道：“母妃在天有靈的話，應該也會感念父皇您的長情。”
承安帝看了面無表情的兒子一眼，即便他不說，他多少也能看出他的心思。
“朕知道，對你母妃的死，你心裡一直都怪朕......”
承安帝深深嘆了口氣：“可是，你母妃是難產而亡，朕也不想的。”
晏行舟聽着他這推卸責任一般的話，語氣冷如這空寂的宮殿：“母妃為何會難產，父皇難道不清楚嗎？”
“當年，你外公和舅舅出事，朕已經明令禁止將此事告知你母妃......”
重提舊事，承安帝的眼中也不由閃過一絲痛苦之色：“但朕沒想到，還是有宮人透了口風，否則你母妃也不會因為擔心父兄，而難產不治......”
類似的說辭，晏行舟早在當初得知真相的時候，就已經從面前的帝王口中聽過了。
如今再聽，卻依舊還是覺得諷刺。
“是，那故意在母妃泄露外公和舅舅戰死沙場的宮婢，最後被父皇您處死了......”
晏行舟嗓音清冽：“父皇便覺得，這樣算是給母妃報仇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