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出現,各家的小姐非但不往前湊,反而像是躲避瘟疫一般,急吼吼的避開了她。
更有甚者,煞有介事的輕輕捂住了鼻子,就好像聞到了什麼難以忍受的臭味一般。
光是這樣,還猶嫌不夠,還要故意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現在一看到這丞相府的小姐,就好像能聞到一股令人噁心的臭味......”
“我也是,我也是......”
“不奇怪!聽說這江大小姐,花燈節那天,因為搶了人家的夫君,被人家正頭娘子又是掌摑,又是潑糞的,想來沾在她身上的那些穢物,一直都沒洗乾淨,這麼些天,早腌入味了,所以,她身上才總帶着這股難聞的味道......”
“天啊,她怎麼能這樣?好噁心啊......”
圍在一起的幾個世家小姐,毫不顧忌的說著自己聽來的笑話,銀鈴般幸災樂禍的笑聲,傳到江心月的耳朵里,像是狠狠抽在她臉上的鞭子。
那些小姐們,根本就沒有刻意壓低嗓音,也根本就不怕被她聽見,幾乎是明目張胆的在嘲笑她。
江心月原本就視花燈節那天的事情為奇恥大辱,現如今卻被一群人當著她的面提起,她如何能忍?
“你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她不管不顧,氣勢洶洶的就走到了那幾個世家小姐面前。
這些人當中,有侍郎家的千金,也有侯府伯府的小姐,有比江心月身份尊貴的,也有地位比不上她的,但無一例外,卻都是跟她一向不太對付的。
從前,這江家大小姐仗着自己爹是一人之下的丞相,沒少仗勢欺人,以往,念着她的身份,這些世家小姐多多少少還有些顧忌,就算偶有不對付,也大抵不太會鬧到面上,維持着基本的體面。
但現在不一樣,江心月先是在花燈節上,鬧出了那麼大的笑話,緊接着在公堂之上,又鬧了一出更大的,她如今在京中的名聲,就算不是盡毀,卻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還想像以前一樣自以為是,怕是不能了。
所以,面對她的氣勢洶洶的興師問罪,幾個世家小姐,卻根本沒在怕的。
“我們胡說八道什麼了?”
最先開口的是吏部侍郎家的岳小姐,她跟江心月一樣,也是家中的嫡女,一向也十分受寵,因此性子也被養成了幾分囂張,有恃無恐:“難道我們說錯了嗎?難道花燈節那日,被人當眾掌摑又潑糞水的,不是江大小姐你嗎?”
有了她打頭,其他的幾個世家小姐也隨之跟上。
“怎麼不是江大小姐呢?花燈節那天,我也在場,我可是親眼瞧着,那五大三粗的婦人,是如何狠狠甩了江大小姐一耳光的......”
這次開口的是威遠侯府的小姐,她本來就因為之前這江心月對她祖父又是辱罵又是詛咒的,而極之不滿,現在有機會嘲諷她,自然是不甘於人後。
“我還聽見,那婦人說,江大小姐水性楊花,勾引了她夫君,她氣不過,這才找人收拾她的......”
“我說,江大小姐,你眼光也真夠奇特的,人家有婦之夫,你都能看得上,還上趕子去破壞人家的家庭,你簡直是將我們這些世家小姐的臉面,一塊兒都丟盡了。”
“若是我出了這樣的醜事,只怕是早一根繩子弔死了,哪還有臉在來這裡參加賞花宴啊!”
“就是!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