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一片寂靜,只有院子里點着風燈,微弱火光交纏着皎潔月色在地上映出雜亂的影。
流月輕車熟路摸進去,今天她自己特意先睡了一覺,等到半夜才出來,就是怕宋瑞陽還沒睡,畢竟他醒着的時候自己打不過。
近到床榻邊縮成一團窩着,流月聽了一會上方傳來的呼吸聲,均勻綿長應該是睡熟了,好機會!
流月右手一翻帶出袖中隱藏的匕首,站起身藉著透進來的朦朧月光看準了宋瑞陽的心口位置,摒住呼吸舉起匕首穩穩刺下去!
“你是流月??!!”
在匕首就要扎進去的瞬間床上熟睡的宋瑞陽突然爆髮式地吼出了這麼一句。
在這個月不黑風不高的殺人夜裡,要刺殺的對象突然嗷地一嗓子喊出蒙面刺客的名字,流月當場懵圈石化匕首差點脫手。
有那麼一刻流月一哆嗦本能地想應一句“姑奶奶在此,”手中匕首冷硬的金屬感及時喚醒了她,生生把那句回答憋了回去。
“媽呀幸好姑奶奶定力好匕首沒給嚇掉下去!”
流月回神之後收手藏匕首縮骨重新趴下一氣呵成,運氣周轉準備了半天卻不見床上的人有什麼動作。
流月心裡直打鼓,這孫子唱的哪一出?莫非還有埋伏?!完了完了!一個宋瑞陽都打不過,還有幫手不是死定了?!
高度緊張之下流月電光石火間居然想起了另一個問題,姓宋的怎麼知道來的人是自己?今天的行動自己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流月又急又喪地在宋瑞陽床邊貓了一陣。
怎麼還沒有任何動靜?姓宋的沒有暴呵而起,也沒有叮叮咣咣的侍衛呼喇喇地冒出來?
流月冒險伸出個腦袋去瞄床上的人,那位大爺正酣睡得舒舒服服……
好吧,踏馬的這孫子剛才是在說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