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月抬手抹了抹淚,目光帶着一絲狠絕,直直的對上謝晚顏的眼睛:“我知道一個我娘的把柄,她在藍夫人名下的鋪子安排了自己的人,具體是哪一個我不知道,但這些年不少金銀都進了她得口袋,你一查便知。”
謝錦月自是知道自己沒有什麼理由求謝晚顏幫自己,因此一早便準備好了籌碼。
謝晚顏聞言有些出乎意料,如若謝錦月不提這件事,謝晚顏倒真忘了阿娘名下還有鋪子在這。
謝晚顏擰眉沉思一陣,倒是有些佩服起這對母女來了,對對方可真夠狠絕的。
左右也是不能讓謝錦月嫁過去的,現在要扳倒梅夫人又多了一個籌碼,倒是件好事。
“本宮倒是有兩個方法,其一,季二公子若是消失了,妹妹自然便不必嫁了,但這個法子比較冒險,稍有差錯便會萬劫不復。”謝晚顏面色嚴肅,說到這裡頓了頓,緊接着道,“其二,外人怎樣將妹妹與季二公子綁在一起,妹妹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與別人綁在一起。”
謝錦月低聲重複了一遍謝晚顏的話,空洞的眼神中逐漸恢復了一絲清明:“長姐的意思是......”
謝晚顏柔和一笑,將謝錦月的碎發別到耳後:“如今這流言自是止不住的,就要看妹妹如何選擇了。”
謝錦月垂眸,良久,才回過神來一般,眸中帶着決絕與算計:“我......明白了。”
離開的時候,謝錦月整個人有些失魂落魄。
明明在謝晚顏出嫁前還曾囂張的放過狠話,這才多少時日已經淪落到去哀求謝晚顏的地步了,倒真是可笑。
謝晚顏看着謝錦月離去的背影,倒有些好奇是誰散播的流言。
季家應當不太有可能,如若季家想,在宴會上便可以讓謝錦月與季二公子糾纏不清,何必多此一舉?
那麼剩下最有可能的便是大皇子一派了。
倒真是個兩面三刀的。
正午時分,陽光暖洋洋的灑下,先前含苞待放的花朵此刻也已經綻開,空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令人神清氣爽。
謝晚顏帶着膳食來到書房,彼時雪糰子正在一旁玩耍。
這些時日下來雪糰子已經瘦了一大圈兒,看上去和正常的小貓差不多大小了。
待謝晚顏安頓好雪糰子後,陸清擇難得的忙完了公務。
看着謝晚顏眼下的青黑,陸清擇目光帶着深意,嘴上關心道:“太子妃昨夜沒休息好?”
謝晚顏下意識摸了摸臉,今日她特意讓阿荷替她上了層胭脂遮住眼下的青黑,沒想到還是被陸清擇看出來了。
隨即溫和的笑了笑,胡亂編了一個理由:“臣妾昨日聽聞府里有刺客憂心了一整夜,這才沒休息好,倒是殿下可有抓住那名刺客?”
“那刺客甚是狡猾,孤趕到的時候便已經沒了蹤影,說起來那刺客的身形倒是和太子妃有些像。”陸清擇狐疑的盯住謝晚顏,似乎是要將謝晚顏里裡外外看個透徹。
謝晚顏聞言有些意外的樣子,眸中帶着一絲好奇,繼續裝着病弱:“竟然還是一個女刺客,咳咳......還真是巧,殿下可要早日將其捉拿歸案。”
謝晚顏這話說的滴水不漏,饒是陸清擇也挑不出半分錯處來。
陸清擇收回目光,不再言語。
……
晚間的時候。
謝晚顏坐在燈下整理了一番阿娘名下的鋪子,因為本就是富商之女,所以阿娘名下的鋪子不少,整理起來頗耗時辰。
不知過了多久,蠟油都快要滴滿了燭台。
謝晚顏揉了揉脖子,重重呼了一口氣,轉而看向一旁的阿荷:“阿娘如今在京城的鋪子有多少?”
阿荷伸出手指仔細地數了一番,開口道:“大的有三個,小的就多了。”
梅夫人既然能中飽私囊,想必是不會太在意小鋪子的,應當都是挑大的入手。
謝晚顏點了點頭,接着問道:“這三個分別是什麼鋪子?”
阿荷對這個很是熟悉,幾乎是張口就來:“一家胭脂水粉,一家成衣,還有一個是專門售賣一些女子的珠寶首飾類的。”
謝晚顏沒想到阿娘的鋪子竟然涉及這麼廣泛。
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阿荷緊接着補充道:“對了娘娘,奴婢記得那家胭脂水粉鋪夫人生前曾說過要留給您做嫁妝。”
謝晚顏若有所思,這麼一來倒是方便了不少。
隨即彎了彎唇:“阿荷,去將我的嫁妝列單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