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形跪的筆直,穿着一身素衣,頭上只帶着一根簡單的銀簪,瞧上去倒是惹人?憐惜。
因着怕衛府起疑,謝晚顏很快便將手放了下來?,隨即讓車夫繼續駕馬回府。
也不知?阿朝會如何?處理此事。
一路帶着擔憂的情緒,謝晚顏回了太子府,將先前答應張琳的銀兩送了去,隨即又派人?將花顏閣的掌柜換了下去。
如今梅夫人?倒台,花顏閣也該內外清理一遍了,只是便宜了梅夫人?私吞的金銀。
這一忙便忙到了黃昏,正打算出門走走,阿荷忽的拿了一封信過來?,據說是秦朝朝遞進來?的。
謝晚顏接過打開信件,大抵也能猜到是什麼事情,此事鬧的沸沸揚揚,京城裡必定少不了議論此事的人?,也不知阿朝能否承受的住。
信上只簡約的寫了一個酒樓的名字,對?今日?瞧見的事情隻字未提。
謝晚顏收起信件,明白今日的事情怕是對秦朝朝影響頗深,當即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令阿荷備了馬車,朝着酒樓的方向趕過去。
如約到酒樓的時候,生?意正隆興着,一樓的大廳內吵吵嚷嚷,不時還能聽到拍板聲,以及幾句說書人的聲音。
跟隨小二的指引走到天字號包間,謝晚顏輕輕推開門,只見內里鋪設雅興,隔音效果也很好,倒是一個絕佳的地兒。
坐在包間裡面的秦朝朝正托腮坐在凳子上,滿臉的愁悶,看到謝晚顏走過來?,所?有的委屈一瞬間都湧上了心頭,聲音哽咽着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好。
謝晚顏輕輕環住秦朝朝,撫了撫秦朝朝的背,面色也不禁有些擔憂,輕聲寬慰着:“是那寧昌世子配不上你,不要哭壞了身子才是。”
“你……都知?道了?”秦朝朝抬頭對?上謝晚顏的視線,眼眶裡蓄滿了淚水,彷彿下一刻便要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散落。
謝晚顏鮮少見到秦朝朝這般模樣,一直以來?秦朝朝都是一個心大的,整天笑容滿面,很少有什麼煩心事。
謝晚顏輕輕點頭,如實道出了原委:“我今日?路過衛府時瞧了一眼。”
秦朝朝吸了吸鼻子,抬手狠狠地擦了擦淚水,眼眶肉眼可見的被?擦紅了,而秦朝朝卻絲毫不在意,只是語氣有些憤恨的開口?道:“明明成婚時不是這樣的,他怎麼就變了呢?”
謝晚顏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是腦海中忽的回想起了前不久還與秦朝朝去寺里求了簽,此刻倒是靈驗了。
“虧我還特意去寺里求符,結果呢?求到那個外室的肚子里去了?”秦朝朝越想越氣,此刻倒是沒有這麼的難過,抬起酒壺倒了一杯酒,隨即重?重?的放在桌案上。
謝晚顏微微詫異,那個外室居然有了衛府的子嗣,這怕是不得不將其迎進門了。
未等謝晚顏回話,秦朝朝便將手中的酒一口?氣飲下,一股腦的傾訴着:“他還說我不溫柔,善妒,一點都不比那個外室惹人?憐惜,還說要將那個外室女抬成平妻,就連大夫人?聽說那外室女有了衛府的子嗣心裡也偏向?了她!且不論她的身份不符,這就是在羞辱我秦府。”
說著,秦朝朝眼淚又不爭氣的落了下來?,咬字也有些含糊:“阿顏,你說我該怎麼辦?”
謝晚顏眸子里滿是凝重?,思索了一番,握住秦朝朝的雙手,重?重?的落下了兩個字:“和離。”
如今那外室被?抬進衛府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只怕秦朝朝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倒不如一刀兩斷。
謝晚顏的聲音莊重?而又決絕,像是忽的點醒了秦朝朝,“和離”二字充斥在的耳邊,秦朝朝忽的抬起了頭來?,有些許的愣神。
秦朝朝似乎是有些猶豫,認真思考了片刻,眼神比先前清亮了幾分,吞吐着開口?道:“我倒是想,可是家裡一直都讓我要多儀仗夫家,和離的話他們也許不會同意。”
謝晚顏輕輕揚了揚嘴角,拍了拍秦朝朝的手,語氣頗為語重?心長:“日?子是要你親自過的,自然也要你自己過得開心才是。”
秦朝朝咬了咬唇,認真思索着,她在等謝晚顏來?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要和離,只是害怕眾人?的議論,更?害怕會沒有人?支持她。
此刻看到謝晚顏堅定的神色,秦朝朝才定住了心神。
終了,秦朝朝似乎是下定了決心,重?重?的點了點頭:“好!那就和離!即便母親不同意我也一定會在這條路走下底,我早就受夠了什麼三常四德,誰說女子只能仰仗夫家?我偏要靠自己成為首個天下第一的女商人?。”
謝晚顏知?曉秦朝朝做下決定的事情便不會再改變,看着秦朝朝眼裡的希冀謝晚顏彎了彎唇,打趣着:“正巧我有一間鋪子無?人?打理,秦老闆可能賞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