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渺嚇得立刻把眼淚往回憋。
裴煜唇角微揚,又很快扯平,冷冷命令道:“今夜還是你守夜。”
月渺“啊”一聲,眼看裴煜又拿起摺扇,立刻把手背到身後告饒。
*
天氣越來越冷了。
月渺越發睡不醒,裴煜每次早起去文華殿聽講的時候,都要敲醒她給自己更衣。
其實他大可以喚劉貴那群小太監伺候,但不知為何,每次看到月渺頂着惺忪睡眼,敢怒不敢言的服侍他,裴煜就心情愉悅。
這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消遣。
裴煜散課已是黃昏了,宮裡如今只有兩個皇子,他便和大皇兄裴熠一起離開。
劉學士看看他們,沒忍住捋着鬍鬚,跟熟悉的宮人感慨:“想當年老夫教授陛下他們時,每次皇子公主散學,那些娘娘們都在殿外等着,如今這兩位皇子一個比一個聰穎早慧,卻連個噓寒問暖的長輩都沒有,唉,實在是......”
裴煜腳步微頓,垂下的眼睫顫了下。
裴熠走的偏前,沒有聽到劉學士的話,此刻見弟弟沒有跟上 ,才回頭呼喚:“二弟,怎麼不走了?”
裴煜眸光陰翳地默默跟了上去。
回到寢殿時,恰好有一個小太監捧着更換下的涼茶出去,不防備和裴煜撞上,杯盞落地四碎,小太監連忙跪地磕頭:“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在內殿整理床褥的月渺聽見動靜,也趕緊出來,見狀忙“哎呀”一聲,從袖中掏出手帕,上前為裴煜擦拭袍擺。
裴煜森寒地盯着那太監,只把那太監盯的瑟瑟發抖,才冷聲下令:“拉出去打,打到我的衣裳晾乾為止。”
那還不要了人的命了?
月渺心中一驚,趕緊跪下哄主子:“殿下息怒,小圓子他罪不至死呀,殿下饒他一命吧,就打二十板子好不好?”
裴煜忽地低頭,眼中閃過詭譎不悅的光:“你要為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