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儀此言一出,室內三人都看過來。
姜惟清皺眉:“不要胡鬧,哪有官宦人家的小姐去出家的,傳出去別人怎麼看為父。”
“父親就知道名聲,什麼時候管過我們姐妹的死活!”
姜姝儀還是有些畏懼父親的,可此時也顧不上,哭着道:“大姐姐已經被父親為了名聲害死了,如今父親又要害婉清嗎?不可能!我如今有太子哥哥撐腰,父親管不了我了!”
姜惟清神色難得有片刻僵滯,而竇氏想起親生女兒,亦是心痛得一時失語。
姜姝儀在床榻前護着妹妹,含淚對那師太道:“你只要能治好妹妹,我就讓她跟你走,我能做主,我說話算話的!”
師太似是還有些猶豫,在看見姜家夫婦都不吭聲後,才頷首同意。
在連續餵了三日葯後,姜婉清總算從神志不清,變成可以下地行走了。
她靠在姜姝儀懷裡,弱聲道:“姐姐,我,我不想去修行......”
姜姝儀在面對妹妹時便穩重了很多,握着她的手,強忍淚水:“你聽話,又不是不能回來,等你及笄了,姐姐給你找個好郎君,讓你日日陪在姐姐身邊好不好?”
姜婉清還是不想去,她現在雖然年紀還小,但已然從自小的攀比中知道什麼是繁華,什麼是貧苦。
不等她再開口,程守忠忽然急匆匆跑過來,宦官的帽子都歪了:“不好了不好了!姜姑娘快回宮去吧,殿下不妙了!”
姜姝儀驀地站起身,只覺天旋地轉,險些一口氣上不來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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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殿內,宮人正在煎藥,滿室苦氣。
裴琰在內殿床帳里,姜姝儀急奔過去時,就看見他臉上泛着病態的蒼白,卻仍在強撐着翻看奏章。
還好還好,沒有她想象中那麼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