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歷深的還好,可苦了剛入宮的新人們,本來覺得陛下仁善,皇後寬和,結果一進宮,這兩位都變成夜叉了,她們這是什麼命啊。
沈皇後訓了眾妃整整半個時辰才放她們離開。
她倚坐在鳳椅上,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素琴連忙吩咐小宮女端來熱茶,服侍沈皇後喝了幾口,而後幫她按揉穴位,順口道:“娘娘今日這麼一遭,只怕是要被不少人記恨了。”
“本宮有什麼辦法。”沈皇後掀眸睇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後閉上雙目,轉開話頭:“她們記恨也翻不出風浪,這皇宮是陛下的皇宮,只要他還覺得本宮這個皇後合心意,本宮便高枕無憂。”
素琴感慨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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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琰在下朝後便被太後以身子不適為由叫去了慈寧宮。
此次不止溫太後,溫瑤也在。
她穿了一身水藍色的襦裙,梳百合髻,簪釵不多,打眼看過去很素,很難讓人聯想到那支色澤瑩潤的白玉蘭花簪會價值連城。
溫瑤本來正坐在床邊與太後說話,見裴琰來了,立刻起身,規矩得體地行禮請安:“妾身見過陛下。”
“什麼陛下,你該叫表哥的。”
溫太後笑着嗔了侄女一句。
裴琰面上帶着一貫的溫潤斯文,讓溫瑤免禮。
溫瑤起身:“多謝表......”她似是有些難說出口那兩個字,臉頰微紅,最後還是道:“多謝陛下。”
溫太後含笑打量他們兩人:“琰兒,哀家知道你喜歡年紀小的,當初先帝給你賜婚選侍妾時,那姜妃年紀最小,你便偏疼她,如今哀家的瑤兒可比姜妃還小几歲呢,不知你要怎麼疼她?”
裴琰笑了笑,未置可否,繼而走向太後:“聽說母後身子不適?今日用藥了沒有?”
溫太後不悅他打岔,輕哼:“你今夜召瑤兒侍寢,哀家身子就大安了!”
裴琰溫和道:“那便是還沒喝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