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來的路上,陛下已與她解釋清楚了,姜妃嫉妒成性,昨日被問責時發狂僭上,他已然看清姜妃的本性,以後都不會再與她相見,但年紀以往的情分,還是希望自己這次能不追究,放姜妃一次。
溫瑤心中自然是不願意的,可陛下並沒勉強她,只是說她已經夠懂事了,不願再忍讓也是人之常情。
看着陛下虛弱苦笑的模樣,溫瑤最終還是妥協了。
只要陛下能徹底放下姜妃,從今後獨寵她一個,這又算得了什麼。
溫瑤想到這裡,屈膝跪下,望着溫太後道:“妾身無妨的,姑母,昨日之事不怪姜妃娘娘,是妾身說錯話在先,才會惹怒她,陛下也已經為妾身出過氣了,求姑母就不要再追究她了,否則妾身長跪不起。”
溫太後愣了一下,而後差點氣得跳腳:“哀家還不是為了你,你倒威脅起哀家來了!”
“母後息怒。”
裴琰氣息有些弱,也跟着跪下,溫緩出聲:“溫貴人並非威脅母後,她只是太懂事了,朕看着也心疼,至於姜妃那裡,朕昨日已重罰過了,若母後覺得輕了,朕便再降她的位分,直到母後消氣為止。”
溫太後看兒子這副可憐樣,其實已然心疼起來,可此事不但是侄女受委屈,還關乎溫家的顏面。
她一邊吩咐魏嬤嬤給裴琰看坐,一面仍舊板著臉:“得了吧,又是禁足又是降位,你是不是就捨不得動你那心肝兒一根手指頭啊?哀家告訴你,她打的不但是瑤兒的臉,還是哀家的臉,整個溫氏一族的臉!你若不照樣打回去,哀家今日就收拾東西,帶着瑤兒回溫家去!”
裴琰先扶起溫瑤 ,才坐下,無奈地笑了笑:“母後,下令打溫貴人的不是姜妃。”
溫太後一愣:“什麼?剛才淑妃來時,明明告訴哀家是姜妃做的,你也說罰她了,怎麼現在又說不是?你莫非是為了護着姜妃,現扯謊騙哀家吧。”
“朕罰姜妃,一是因她識人不清,縱容苗昭儀欺辱溫貴人,二是因為她昨日被朕問責時毫無悔改之意,還頂撞朕。”
裴琰又咳了兩聲,很是心力憔瘁的樣子:“下令責罰溫貴人的是苗昭儀,母後想怎麼處置,朕都無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