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彆扭。”裴琰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輕笑:“你覺得這叫鬧彆扭嗎,朕與你鬧彆扭時,捨得這麼對待你嗎?”
那倒不會,只會“凶”她。
姜姝儀再次小心翼翼地試探:“那,那是恩斷義絕了?”
裴琰:“朕與母後本就沒有什麼恩義,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他偏頭,看着姜姝儀驚愕的臉,溫聲問:“朕跟你說過,除了試探你一事,還做了許多會讓你生氣的事,這便是其一。”
姜姝儀獃獃地看着他。
裴琰停下腳步,這裡是慈寧宮回乾清宮的宮道,一般沒什麼人過來,他一個眼神過去,程守忠便自覺帶着人退遠,不讓閑人靠近。
等近處只有兩人,裴琰垂眸看着她:“姜姝儀,朕其實不孝順,你對朕的期望有些過高了。”
姜姝儀對上他深沉嚴肅的神色,不知該說什麼。
一方面是吃驚,裴琰為何忽然不孝順了,另一方面是狐疑,孝不孝順與她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孝順她?她幹嘛要期望?
“但朕不是無故不孝順的。”
裴琰見她難以接受的模樣,皺眉解釋:“朕知道世人都喜歡正人君子,朕雖不算品行無瑕,但也從未無緣無故害過誰,母後曾經對朕很不好,比你的嫡母對你還不好,即便如此,朕還是願意奉養她終老。”
“可溫家是大淵的毒瘤,不得不除,朕要除溫家,就不可能不與母後決裂,你若因此事生氣,朕可以哄你,你若因此事疏遠朕,朕就要罰你了。”
他頓了頓,補充:“不是你喜歡的那種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