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聽芳初笑着稟報,就知道自家這個沒受委屈。
但他仍是不悅,垂眸看着姜姝儀,語氣帶了幾分教訓之意:“你是貴妃,被冒犯了不知道給自己出氣嗎,難道非要次次等着朕幫你做主?”
姜姝儀睜大杏眸,一臉冤枉委屈:“臣妾哪有那麼傻,已經罰謹嬪跪着了呀!要跪到天黑呢!”
裴琰這才面色稍霽,讓她往腿上再坐坐,才捏着她的手問:“那還生氣?是覺得罰的不夠?”
姜姝儀順勢抱住他的脖頸,輕哼:“如果不夠,陛下要幫臣妾嗎?”
裴琰沒說話,嘴角噙着溫柔笑意看她。
姜姝儀看他這麼笑着,也忍不住跟着彎唇,彎着彎着忽然覺出不對,一個激靈,想起了姜婉清來。
她憑空嗆得咳了兩聲,反抓住裴琰的手:“不不不!不至於,陛下不至於!”
裴琰歪了歪頭:“你不是生氣嗎?”
“那那那,那也可以用別的法子啊!”
姜姝儀震驚且不理解:“陛下是一國之君呀,隨意找個借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處置她,讓她生不如死,幹嘛非要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弄得臣妾也跟着膽戰心驚!”
裴琰輕輕撓她掌心,低下眸光,語調清淺:“是這個道理,但這麼多年,朕早就習慣了。”
無論是幼時養在溫太後膝下,還是在東宮做太子時,他一言一行都需謹慎,需彰顯寬仁明德,那麼遇到不得不除去之人時,就只能從暗中下手。
二十年都是如此,所以即便如今成了帝王,一時也難以更改。
姜姝儀倒吸一口涼氣。
這段時日,裴琰彷彿打定主意要讓她理解他為什麼不是個好人,所以時不時的,姜姝儀都會被迫聽裴琰講一講他的悲慘往事。
此刻,她看裴琰雖笑着,眉眼卻微垂,就知這是又想到了年幼。
為防他再重複一遍爹不親娘不愛的經歷,姜姝儀趕緊抱着他的脖子往下拉,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