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儀知道是自己之前那場病嚇着他了。
她往後撤兩步,轉了個圈兒,認真地對裴琰道:“臣妾現在已經全好了,陛下不用再把臣妾當個水晶琉璃人兒看待,真要鎖臣妾, 臣妾才要悶出病呢! ”
裴琰看着她這般鮮活的模樣,眸光溫緩了不少。
又一束煙花炸開,姜姝儀重新回到裴琰懷裡。
“聽說拓跋玉兒造了她哥哥的反,做西闐國君了?”
她問。
裴琰知道她愛聽這些閑事:“嗯,她哥哥以她的孩子為要挾,讓她再嫁鄰國國君為妃,她便和西闐的太傅一起造了反。”
興許是白日玩兒得太高興,姜姝儀此刻有些瞌睡了,仍是強撐着,好奇地追問:“她女兒的生父是太傅?”
“是,他們早就有交往,你若想知道其中內情,開春西闐派人來上歲貢時,朕讓他們講給你聽。”
裴琰說完很久,不聽姜姝儀回應,低頭,看見她已閉上了眼。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正要把人抱回殿內睡,卻感覺懷中人像忽然失了束縛,軟軟地往地上滑去。
......
熙寧十年冬,姜貴妃薨。
帝王輟朝,下旨搜捕已逝子虛道長的徒孫,然而那徒孫早已不知雲遊去了何方,只在他曾經居住過的道觀留了一封信,寥寥幾字:天命難改,娘娘壽數必將終於今歲,不可強求。
三日後,帝王於朝堂下旨,追封姜貴妃為昭僖皇後,立宗室子裴慎為太子。
舉朝嘩然,紛紛上書勸諫,既有親子,怎能旁立,何況陛下正值盛年,也不必着急儲君之議。
未能等到帝王的批回,翌日,喪龍鐘響徹京城。
熙寧十一年初,帝崩。
十五歲的新帝奉遺詔,將大行皇帝與昭僖皇後合葬,舉國服哀。
(正文完,非be,第二個番外會連上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