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平心靜氣:“按規矩,她年紀到了,便會在待選之列。”
姜姝儀拉着他的衣袖晃晃,顯然對這個回答不滿意:“臣妾想讓妹妹入選嘛,陛下,臣妾就這一個妹妹,捨不得她嫁人,只想與她同在一處......”
裴琰合起一本奏摺,又拿起一本。
姜姝儀繼續纏磨着央求他。
裴琰只是在想,若換做父皇,換做以往的每一代君主,對寵妃提出的這種要求會不會答應。
答案自然是會的。
他溫和道:“好,都依你的。”
姜姝儀便高興的不得了,一個勁兒地說:“陛下真好~”
裴琰已經發覺自己的心性好似與常人不同,譬如若別的君主被寵妃引薦妹妹,會開懷,會讚賞寵妃大度,可他卻覺得心口有陰翳滋生。
不止於此,姜姝儀與苗昭儀等人走得過近時,他心中也會偶爾湧起同樣的情緒。
這樣很不對。
裴琰要改,要剋制。
他這一生,該名垂青史,該做萬世稱頌的仁君。
沉湎於私情,何其荒唐。
*
裴煜五個月的時候,新秀入宮。
姜姝儀這段時日興緻勃勃地給妹妹布置宮室,挑選奴婢,裴琰看在眼中,知道自己該欣慰。
無論是寵妃顧不上再惹事,還是寵妃能與妹妹團圓,都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令人高興的事。
裴琰開始把心放在前朝上,溫寰是父皇給他留下最大的隱患,他要將之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