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唐曉婉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她的聲音微微提高：“你都快死了。”
這句話如同重鎚，狠狠地砸在兩人之間，讓空氣中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
“對於我而言，死亡或許是一種解脫。這些年來，我太累了，也......太想你母親了！等我死了，或許就能見到她了吧？”金開發盯着唐曉婉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彷彿是在透過唐曉婉看另一個人。
那個他心心念念、魂牽夢繞的人。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私，你有考慮過你死後，金鷺怎麼辦嗎？有考慮過你死後......”
唐曉婉本想說你有考慮我嗎？但話到嘴邊，她又給咽了回去。
誤會雖然已經解開，但兩人之間相處的時間太短，對於這個親生父親，她其實並沒有太多深厚的感情。
在唐曉婉心中，只不過把他當成了一個沒有身份的長輩而已。
聽到唐曉婉這麼說，金開發卻是欣慰地笑了。
有些話，其實不用說出來，點到即止，他就能明白。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緩緩說道：“曉婉，這些年來，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我向你道歉！但我可能沒辦法去彌補你了。”
說著，他的眼尾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看着躺在病床上，極度虛弱的金開發，唐曉婉心情很是複雜。
她輕咬嘴唇，沉默良久後，聲音微微顫抖地問道：“如果讓你回到過去，你當初會怎麼選擇？”
這個問題，彷彿是她心中一直以來的執念，此刻終於有機會問出口。
金開發苦澀一笑，語氣卻尤為堅決地說：“如果真能回到過去，我不會選擇帶着你母親來城裡打拚！”
“當初來到華海，我一事無成。”
“後來稍微有點起色了，但你母親說我不務正業，跟着一幫流氓混，遲早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