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顏寧抽抽搭搭地說:“嗚嗚,二叔就是敢嘛,太子府的太監小李子來咱家,罵我們是狗,我不開心打了他二十板子,他還說我們這是打二叔的臉,說二叔絕對不會放過咱們一家。”
“小李子這意思,是二叔記恨咱們家,說我和我爹是狗,還派個小太監來羞辱咱們?”
顏寧一邊哭一邊撒嬌:“嗚嗚嗚,我不想被二叔殺。”
這邊,顏寧哭得昏天黑地,季蘭狠狠掐了顏澤一把,壓低了聲音:“哭,快去哭。”
顏澤今年也快三十了,當即跪在地上,“祖母,孫兒不爭不搶,連太子之位都不敢覬覦,只撿了個閑職,每日點卯,私底下也不敢結交大臣,便是為了護住妻女,如今二弟竟然,竟然......”
顏寧哭得慘兮兮:“以後要是咱們一家沒了,曾祖母可要為我爹申冤啊!”
太後斥責:“說什麼不吉利的話?哀家還沒死!他敢對你們動手?”
顏寧擦擦眼淚,“我就是怕往後再也見不到高祖母了。”
太後慈愛地揉着顏寧的頭,“怎麼會?哀家下旨,給你定下南陽侯世子,到時候你與你爹娘也能過得順心一些。”
一家人用袖子掩面而泣。
袖子底下,三人表情裂開。
好傢夥,他們只是想給太子找點不痛快,結果把女兒賠進去了?
顏澤忙說:“不,祖母不妥,不能再讓太子忌憚咱們家了,若是南陽候也被牽連......”
太後目光冷下來,“這事就這麼定下來,顏譽只是太子,還想反了天去?”
一家三口面面相覷,只能之後再做打算了。
今日便是他們流放的日子。
差役在晉王府門口等半天,沒等來人,差點就破門而入了。
但就在他們等得不耐煩時,宮裡來了人,是太後身邊的嬤嬤,特地出來敲打這兩人。
太後也是擔心太子心胸狹隘,故意讓官差為難顏寧。
嬤嬤一人塞一個荷包,嚇得這兩人大氣不敢出,他們剛被太子的人打過招呼,這......
直到看見陳嬤嬤冷臉,他們立即收下。
“嬤嬤您且放心,咱們肯定照看好晉王一家。”
不僅如此,太後還給他們準備了豪華馬車,加了防震的墊子,走在路上一點也不顛簸。
顏寧一家子大搖大擺地從宮門口出來,兩差役彎着腰,恭恭敬敬地將人請上豪華大馬車上。
十個府兵正騎着馬跟在身後。
任誰看了都想不到他們是去被流放的。
顏寧發現這是之前她讓宮中特製的馬車。
後面的軟榻下面抽出來便能拼成一張大床。
太後心疼她們,特地安排了兩輛馬車,往後也不至於風餐露宿,睡在這豪華馬車裡面,舒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