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姑姑,歎了口氣,想起那個逝世的孩子。
我不明白姑姑的苦楚,但是姑姑也因此遭受了報應,也許這就是因果循環。
我看著姑姑手環上的平安福,大抵是知道自己的過錯,萬物皆有靈。
眼淚從姑姑的眼角滑下,但她很快就擦掉了,然後看著我說道:“明明,走吧。這城隍廟素來靈驗,你若是有什麼心願.......也可來這許個願。”
“你爸媽走得早,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彆怪我到臨頭也沒見你爹一麵,我也有苦衷。”
我抿了抿嘴,低著頭看著青石板轉,上麵的斑斑鏽跡。
許願?
我希望爺爺能活過來,可是這可能嗎?
想到之前看到黃皮子肩上的爺爺,熟悉卻又陌生。
“明明?”
“啊…怎麼了,姑姑?”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姑姑擔憂的問道。
“沒有啊,時候不早了,姑父擔心你,我們回去吧。”
我笑了笑,試圖轉開話題。
姑姑聽了我的話,或許是想到什麼,也就沒再追究。
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了那個白骨僧人。
瑜霖君說他是因為執念才一直不肯離去的,到底是什麼執念能讓他在這蒼涼的城隍不願意離開。
上了車之後,我坐在了副駕駛上,姑姑開車。
車子平緩的開往家裡,我昏昏欲睡,不知道是為何,大腦漸漸沒了意識,帶著疲憊靠在窗子閉上了眼睛。
隻見姑姑一個急刹車,我猛然睜眼。
突然看見車子前麵站了一個黃皮子,它那對黃褐色的眼球死死的盯著我,裡麵的惡意毫不掩飾。
我的眼睛瞬間睜大,捂住嘴,整個人蜷縮在位置上。
我不敢尖叫,因為怕出現上次那種撞樹的情況。
可是因為如此,我隻能和那隻黃皮子對視著,心中的窒息感越來越嚴重。
車子忽然熄了火,姑姑正鬆開安全帶準備下車,透過後視鏡看著我,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姑姑,車,車子前麵......”
姑姑用車刷子刷了一下玻璃,然後納悶道:“沒什麼啊。”
我眨了眨眼睛,姑姑已經下車了,站在車頭正查看著車子有沒有什麼問題。黃鼠狼不知所蹤,我歎了口氣,可能是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多,看花了眼吧。
我蜷縮在後座上,無奈的解釋道:“沒...沒什麼,我可能太累了。”
“那你先睡一會兒吧,到了我再叫你。”
“嗯,好。”
於是我強忍著不適,閉上了眼睛。
後頭的路越發的安順,我放了心,看著姑姑穩當的將車停在那門口,二樓的光亮著,極其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