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菲的神情十分嚴肅,手下的動作絲毫沒有任何顫抖,甚至是流雲流水的,明明在做着那麼可怕的事情,但是硬是看出了一絲絲的美感。
在一旁幫忙按住的劉三炮是打從心底的服氣,這女人的心理素質着實是太強大了,至少他一個大男人都做不到如此面不改色的削掉一個人的血肉,還能這麼乾淨利落!
劉三炮自己也是一個大夫,自然是清楚韓菲這個舉動是為了將爛肉割去,好讓傷口更好的癒合,這個過程會令患者很痛不單止,對大夫的醫術水平也有很高的要求,這要是不小心給隔斷了經脈那就是大件事了,所以這一個割肉放血的手法算的上是極為高等的醫術,不是一般的大夫可以嘗試的。
劉三炮自問通過醫書有幾分把握,但是他卻知道要克服第一次看見這樣血肉的心理障礙是很困難的,所以才會在此刻打從心底的佩服韓菲,他算是真的服了,拜倒在這一手出神入化的技術了。
裘青書的心裡也是極為震撼的,他倒是沒有想到神女陛下還有這麼厲害的醫術,但同時又有點覺得理所當然,神女陛下如此厲害,才能夠統帥九軍,才能夠令歷史都銘記,裘青書的心裡還有些自豪的,為有這樣的陛下而自豪,至於此前的那一點點不滿和怨恨早就被丟到那個角落了。
隨着一塊塊爛肉的掉落,那個男人的掙扎越來越虛弱了,疼痛都逐漸麻木了,婦女馬不停蹄的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出去,端進來乾淨的熱水,而小女孩早就被趕去了另一個房間里,這麼血腥的一幕自然是不適合小孩子觀看的。,
很快,韓菲終於停下手,捏着手術刀的手指都已經青白了,她緩緩的舒出了一口氣,將手術刀放進了水盆里,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她的手都顫抖了,但是她的神情卻十分平靜。
韓菲從藥箱里拿出了瓷瓶,將裡面製作好的藥粉一點點的撒在了男人的傷口上,頓時男人的身體狠狠的顫抖了一下,但是神情卻露出了一絲舒爽,想來那藥粉緩解了他的疼痛。
進行到這一步的時候已經不需要按着男人了,劉三炮立刻識趣的搶過韓菲手裡的瓷瓶,道:“我來我來,你先休息!這種小事不需要您來動手!”
韓菲笑了笑,倒是沒有拒絕胖子的熱情相助,加上此刻她的確有些疲憊了,任何行雲流水的動作背後,都是需要付出極大的精力的。
劉三炮動作麻溜的將藥粉都撒好,並將繃帶都給打好,道:“得咧,已經弄好了。”
韓菲點頭,一屁股坐在了那唯一一張完好的椅子上,這個時候婦女忐忑不安又滿臉希望的說道:“姑娘,這,這是已經處理好了嗎?”
韓菲回過頭去,在婦女滿是希冀的目光下搖搖頭,道:“並未。”
婦女的眼神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
韓菲又道:“ 至少這樣緩解了他的痛苦,死的時候不至於這麼難過。”
婦女聞言一怔,慢慢的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似乎能夠緩解丈夫的疼痛也算是不錯了。
韓菲站起身,道:“別露出這樣的表情來,事情還沒有完全結束,這樣就絕望了也太輕易了。”
其他人都抬起頭來看着韓菲,神情有些不解。
韓菲對着婦女說道:“有些問題我要問問你,還有村長,你也是,我們需要找到病因,治好一個人根本沒有用的,如果沒有找到病因,那麼這個怪病就會一直持續下去。”
裘青書連忙站起身來,道:“您儘管問!”
韓菲點頭,道:“這個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