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說像什麼,我看著像……頭豬。
還是渾身肥膘的那種。
這到底是個野仙,我想著我站著說話,居高臨下不太好,就盤腿坐在地上,點著三支香,既給他上香火,也能驅驅屋裡的屎臭味。
擺好香,我問他:“不知您從何處來?來此所為何事?”
程南瞟了我一眼,抻著脖子又吞下一大口飯,神情輕蔑,聲音粗嘎,“你一個懷了陰胎的,也配跟我說話?”
上一個這麼說我的老頭鬼,讓我打的漏氣了,你知道不?
我心裡萬馬奔騰,麵上平靜的拉開背包拉鏈,露出包裡許則然畫的符,“不知您從何處來?來這所為何事?”
程南原本歪著身子,看見我包裡的符,蹭的坐直了,“你……是許爺的弟馬?”
“是,許爺是我堂口裡的掌堂教主。”我說,“許爺特地讓我來問問您,您為何來此?”
程南伸著脖子往屋外看了眼,雙手放在膝蓋上,“我是來報恩的。”
一張符就能嚇住他。
許則然的名頭可真好使!
他抹了把眼睛,唉聲歎氣的說:“我本是一隻平凡的小豬,程家先祖心地善良,他們把我養大,不忍心看我被宰,就將我放歸山林,我此番回來,就是想庇護程家三代人,了卻當年的恩情。”
這說辭,擱以前我指定就信了。
可惜,我剛經曆過胡三太爺的閉眼誇和強行有緣,再想想許則然也是冒充周家的報應來纏著我,由此可見這些仙家嘴裡的瞎話一點不比人少。
再說了,辛辛苦苦割豬草喂糧食,好不容易養個大肥豬,不吃肉,臨到了放歸山林?
它當自己是猛虎嗎?
我微笑著說:“您最好說實話,許爺就在外頭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