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許則然離開楊家老宅時,他已經跟許則然說好療養院的項目作廢。
回去的路上,我和許則然都沉默著,沒說話。
我在腦子裡一遍一遍的過著白升說的話,仙主是從地獄裡出去的,因為度化了地獄中的厲鬼,所以當上仙主。
這是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這難道就是陰司對我態度異常的原因?
我摩挲著封著白升的符,所有的話,都是他說,我沒有驗證過。
我該用啥法子驗證一番呢?
要不,請個陰差過來問問?
或者,我去黃泉陰司走一趟?
不知不覺,車停下。
我回過神來,往窗外一看,已經到了景和華庭。
許則然沒開車門,他捏著眉心,眼中有不甘,“今日見到白升,想到仙主曾經說的話,我心中很憤怒。”
他看向我,“他對我影響越來越深,我有種感覺,我就要變成他了。”
他沒說“他”是誰,但我知道他說的是鎮北仙的那部分魂魄。
作為活人長大的許則然,他本身獨立的記憶和人格不斷被鎮北仙那部分魂魄侵占,擠壓。
他在喪失自我。
我握住他的手,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許則然抱住我,話中的痛苦很明顯,“安安,我能接受鎮北仙的一切,因為我確實是他,可接受這一切的後果就是我過去的二十幾年,變為一場虛夢。”
我環住他的腰,萬千話語梗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其實,我愛他,跟他在一起,也是因為他是鎮北仙,是許則然。
我開情竅,是因為許則然替我祭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