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靠著正殿門口擺著一張桌子,上麵攤開一本書,是《道德經》。
書旁,是一套茶具,看著價值不菲。
是個富婆。
她把我領到左廂房,招呼我坐下,沏茶倒水,我借機問她的名字,她道:“我叫胡盛華。”
在她燒水沏茶時,我就用陰陽眼在看她,倒是沒發現啥問題,但我心裡不敢放鬆警惕。
畢竟我這個陰陽眼,不怎麼好使。
我跟胡盛華自報家門,“我是供奉仙家的出馬弟子,前幾日有個事主,來這裡燒完香後就被那東西纏上,差點出事,我好奇來看看。”
我接過胡盛華遞過來的水,握在手裡,沒敢喝。
胡盛華輕蹙眉頭,想了半晌,問我:“是個姓劉的姑娘?”
“是,你知道她?”我問。
胡盛華點頭,“知道,那天她來上香,我就看出有東西跟著她。”
她望向我,“是一隻老鼠。”
“你既然知道,為啥不提醒她?”我不解的問。
胡盛華仍舊淡淡的笑著,周身氣質寧和安靜,是我欣賞的美人,可說出的話讓我很不愛聽,“我為何要提醒她?我在這庵堂裡,是給人解卦,她並未求卦,而且她燒香也極為敷衍,那頭沒人肯受她的香火,說到底,她不是庵堂的過客罷了,離開庵堂,她是生是死,自由她的緣法,與我並不相乾。”
“可是,乾我們這行的,不是都得有個慈悲心麼?”我覺得乾我們這行的,不能爛好心,但事情撞到頭上,能提醒兩句還是該說的。
胡盛華搖搖頭,道:“周仙姑說錯了,我與你並不相同,你吃陰間飯,腳踩陰陽路,而我……在這庵堂中隻是個解卦的。”
在跟我交談的過程中,她一直笑著,溫和知性。
但是,我隱隱有種感覺,她是個內心非常冷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