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中的難安，竹骨紙人的臉上依舊沒有五官，但我就是能感覺到他在看我。
我咽了口唾沫，心裡緊張起來。
就在我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難安轉過頭去，看向惡念，“你真要轉世？你舍得許則然？”
惡念攏了攏衣服，淡淡道：“我不過是去轉世一遭，又不是死了，談什麼舍得舍不得？”
“轉世之後，你還是你麼？”難安問。
惡念神情淡漠的瞥了難安一眼，“我自然還是我，我是轉世，又不是重新投胎。”
說著，她彎腰，伸手抓住竹骨紙人的腦袋，把紙人提起來，“你所問的，都是你和我心中早就知曉的問題，現在你再次提起，是想讓誰聽見？”
她一把捏碎難安的紙人腦袋，而後，視線看向我這邊。
我手背刷的涼了，手腳顫動兩下，猛地睜開眼。
“安安，你見著什麼了？”許則然站在床邊，擔憂的看著我。
我用力的捏了下眉心，疼痛讓我精神不少，回憶著我見到的畫麵，我低下頭，“難安和惡念在輪回之外，不能像旁的鬼魂一樣轉世投胎。”
仙主曾經說過，惡念的轉世有難安的幫助，從剛才我見到的場景來看，他們確實是相識。
隻是，在他們之間，明顯是惡念占上風，難安對惡念是有些臣服的成分在。
既然如此，為啥在惡念轉世之後，他動了殺心？
我想不明白惡念和難安的關係。
許則然蹙眉看我半晌，突然伸手，食指點在我的眉心，一股濕熱的感覺從我的眉心鑽入。
“許則然……”我握住他的手腕，他道：“彆動。”
我沒再動，目光放在他的臉上，思緒突然飛遠。
他長得確實好看，也難怪惡念會看上他，還要跟他生孩子，不過，從我剛才見到的畫麵來分析，惡念愛許則然，卻沒把他放在第一位。
而許則然，為了惡念付出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