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裡這麼走下去也不是個事,思及此,我抓住祝歡衣的手,一起擠進房間裡。
進了房間,眼前的光暗下來,我忍著不適,仔細打量整間房。
房裡靠牆放著兩張單人病床,床頭各自蓋著床頭櫃,正對著床腳的牆前擺著衣櫃,衣櫃旁沙發,越過沙發往裡走是浴室。
抓著我胳膊的白發老頭坐在靠近門的床邊,另外一張床空著,也沒有被褥,應該沒人住。
再次認真確認白發老頭是個活人後,我反手關上門,抽出被他抓著的胳膊,轉身捂住眼睛,“爺爺,你為啥叫我們進來?”
微熱的手心貼著眼睛,眼睛漸漸濕潤,緩解了被走廊強光照射的乾澀感。
“外頭晃眼睛吧?我要是不把你們拽進來,今晚你倆的眼睛指定壞了。”白發老頭說。
我和祝歡衣眼眶紅紅的跟白發老頭道謝,問他這裡的燈為啥這麼亮。
白發老頭搖頭歎氣,“現在亮還好,你等過了十二點走廊黑漆漆,一點光沒有,那會更嚇人。”
“爺爺,療養院過了十二點斷電嗎?這不跟我們宿舍一樣了,你們住著方便嗎?”祝歡衣長得乖巧,又是真真實實當過二十幾年的乖乖女,很能討爺奶輩的老人喜歡,當她乖巧中帶著不解的問起時,白發老人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跟我們說起這些事來。
“本來療養院挺好的,我在這住了幾年後才發現這裡一到晚上走廊的燈光亮的嚇人,等十二點一到,燈自動就滅了。”
“不過也不是每天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一個月裡有個三四天的樣子,但是一旦晚上燈光大亮,十二點燈滅,那這一夜肯定不會安穩,走廊裡總有來來去去的腳步聲,有時候還能看見人影。”
祝歡衣驚訝的睜大眼睛,很擔憂的模樣,“那你們在這生活豈不是很不方便?為什麼不換個療養院呢?”
白發老頭撇嘴嘟囔:“我也想走,但我不好意思跟我兒子說,當初是我執意要來這裡住,現在又鬨著要走,多沒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