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商人不必再千里迢迢送糧食到邊關,而是直接拿出白銀就能購買鹽引。於是大量販賣官鹽起家的陝西和山西商人就離開了家鄉,湧入了揚州一帶。
藍姑娘笑着說道:“在前些年,揚州城裡的陝西和山西商人,靠着販鹽賺來銀子修築園林、蓄養家僕,那可是牛氣得很!”
當時的揚州人看不慣他們那麼有錢,於是就說這些西北鹽商:“高底饢鞋踩爛泥,平頭袍子腳跟齊。沖人一身蔥椒氣,不待聞聲是老西。”
“可是他們的好日子,很快就到頭了。”就見這時藍姑娘指了指沈淵笑着說道:“畢竟在淮揚一帶販鹽,那些西北來的商人,還是沒有本地人來的方便。”
所以在這三五十年之內,兩淮之地的徽州鹽商,開始飛速躥升起來。
那些徽商喜歡讓子弟讀書,很有耐心地培植官場上的勢力,又有地方上人頭熟的優勢。再加上鹽業本來就是官商色彩很濃厚的行業,所以徽商慢慢在官鹽生意的方面,做得越來越強。
到後來,山西和陝西的商人受到擠壓,沒辦法兩伙西北人結成了一股。他們在東關街上修建了氣魄宏大的山陝會館,聯盟起來共同對抗徽商。
“尤其是在這幾年,”藍姑娘看着若有所思的沈淵,淡淡地笑着說道:“秦晉商人和徽商的矛盾越來越深,他們為了一點點小事,就去打官司告狀。”
“那些官司一打就是積年累月,誰也不敢服輸,幾乎到了恨不得生吃對方的程度!”
“所以那十六個死者,如果是有人派他們到聚恆昌錢鋪門前,讓他們做監視徽商行動的暗線。我估計十有八九,是那些秦晉商人派去的!”
見沈淵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眼裡帶着思索的神色,藍姑娘微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