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揭竿而起,於是打碎一個王朝,於是一切從頭再來!”
沈淵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朱常津,搖着頭向他說道:“剛才那首歌,你以為是金元時代的?那是咱們大明朝百姓的歌!”
“咱們大明在正德初年時,僅是皇莊佔地就有三萬七千頃,到了正德末年已有二十萬頃!就連皇上都帶頭侵佔土地你知道不?”
“大明洪武年,全國土地數額是八百五十萬餘頃,到弘治十五年才四百二十二萬餘頃,全都被人瞞報了......土地是不會減少的,可是賬面上一百三十年間數量就少了一半!”
“你知不知道每小一塊土地被侵吞,就意味着一個家庭被迫離開土地、輾轉流亡?”
“所以......”這時朱常津目瞪口呆地說道:“這些人侵吞土地的行徑,分明就是拚命在給自己挖墳,就連我們家也是如此?”
“沒錯!”說到這裡,沈淵指了指酒樓的窗戶外道:“我跟他們以死相拼,當然是為了自己賺錢不假。”
“可是只要他們倒了,我就能把低息貸款放下去,這樣百姓就不會一有用錢的地方,就會失去土地。”
“你們也就不用再怕揚州一遇災荒,萬千流民蜂擁而至,嚇得你們連覺都睡不着!”
......
“明白了!”此刻的朱常津哀嘆了一聲說道:“沈大哥你這錢......賺得好!”
“所以王爺才會處置了朱驃,還留下他一條性命,讓那個朱驃配合我演戲。”沈淵看到朱常津已經懂了,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王爺是個深明大義之人。”
“至於今天王爺為什麼放了你,你能不能猜得出來?”
此時的朱常津莫名其妙地眨了一下眼,然後他的目光陡然間透過酒樓的窗戶,看見了對面臨街,一家寬闊敞亮的商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