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沈淵手中的筆,筆尖已經落到了紙上。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是在用頭腦,也不是靠着理智和觀念,而是用自己的心,寫下一篇文字......
臣對:人君天也,天有覆育之恩,而不能自理天下,故所寄其責者,付之人君。
君有統理之權,而實有所承受。故所經其事者,法之吳天。
用是所居之位,則曰天位;所司之職,則曰天職;所治之民,則曰天民;所都之邑,則曰天邑。
......故興理致治,必求端於天!”
沈淵毫不猶豫地寫下了這篇策論,他把政令設置的本意與實施,選官用官的制衡與考察,施政於民的修改和更迭,毫不猶豫地全寫了上去。
在這一刻,沈淵骨子裡那股狂傲,正如山崩地裂一般,爆炸開來!
他在策論中寫官員的任務授權,寫施政過程的考核審查,寫得到結果後的評估獎罰,寫政令實施後從官員到制度的調整,直至最後......形成閉環。
他在前世的學識經驗、凝聚於今生的憤怒和惋惜,全都化作一行行文字,長江大河一般奔涌於紙上!
一腔熱血盡皆噴涌而出,他不管自己是不是標新立異,不管言語有多驚世駭俗,不管閱卷的考官能不能看懂,甚至從沒想過,自己能不能考過這倒霉的會試!
想個屁想!反正天下沒人懂我!
直到最後,沈淵凝心靜氣,在紙上寫道:
“一法之廢置,曰為天守制,而不私議興革。一錢之出納,曰為天守財,而不私為盈縮。一官之設,曰為天守德。一奸之鋤,曰代天討罪!”
“蓋實心先立,實政繼舉,開元之治不難致矣,何言漢宣哉?”
“臣不識忌諱,干冒宸嚴,不勝戰慄隕越之至,臣......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