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有膽有識的瑞王......朱常浩!
“行啊你!”就見這時的萬曆天子冷冷地看了看朱常浩,氣得笑了笑道:“跟沈淵學得長本事了啊?這樣的話你都敢當著朕的面說?”
“兒臣不敢!”此刻朱常浩依然跪在地上,就見他正色說道:
“君父君父,君在父前,因此父皇剛才問的是應該如何處置《移山策》,才對我大明江山有利。”
“為臣不該趨利避害,為子不應心藏隱瞞。常浩要是在父皇面前揣摩上意,逢迎討好,就失了忠君愛父的本心。”
“兒臣忠誠不及魏徵於萬一,父皇雅量卻更勝太宗,因此......兒臣敢言。”
他這段話說出來,話說這時候沈淵要是在旁邊,一定會拍着大腿對朱常浩讚歎:“好嘛!你這小子真沒跟我白學,都學會兩頭堵了!”
寢殿里又是一片安靜,萬曆沉着臉良久都沒有說話。周遭只剩下西洋進貢的自鳴鐘“滴滴答答”的作響,屋子裡就算是掉地上一根針,都能聽得出來。
在下一刻,天子是龍顏大怒還是從諫如流?真是誰都猜不出來!
不知道為啥,屋子裡除了這兩父子以外,其他的三人卻是一陣提心弔膽。
大家都覺得,朱常浩要是因此被天子責罰訓斥甚至是降罪,那就未免太可惜了。
萬曆天子半天都沒說話,這時劉若愚是家奴,行知大師是客卿,說話都是不方便。
駱思恭左思右想,還是想起了他平時跟沈淵相交莫逆,這次叛亂事件更是仗着沈淵的好意,他和錦衣衛才沒有絲毫損失。
於是他把心一橫,終究還是“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