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時的白鳳舉不解地問道:“您不是廣東布政使嗎?這整個廣東一省不都是你的勢力範圍?”
“哪有這種事?”就見沈淵搖頭苦笑着說道:“離開了廣州韶關,誰管你什麼布政使?”
“下面的貪官污吏照常搜刮,山賊水寇一樣是沒人管,四處行走的商人照常要受人盤剝壓榨。我這政令出了廣州城,有幾個人願意照辦還真難說。”
“還有這種事!”這時白鳳舉滿面笑容的臉也平靜了下來,他心說:現在當官的也不容易啊!就算沈兄這樣的人才拿下了省城,還是有不計其數的問題要面對。
於是白鳳舉嘆了口氣說道:“原先我還真沒想到這點,那些地方上的貪官污吏、土豪惡霸的眼睛里只盯着銀子。沈兄想把政令推行下去,怕是真的不那麼容易!”
“不只是廣東,廣州城裡也不容易,”就見沈淵淡淡的一笑說道:“城裡的小商戶也罷了,他們平日里受商會的壓榨,我把商會幹掉了,相當於去掉了他們身上的枷鎖,因此這些商人對新的規矩自然願意遵從。”
“而那些領頭做惡的四大衡商社......也就相當於韶關牙行的那些人,被我一頓刀砍了個乾淨,他們也說不出話了。”
“倒是那些朝中有人的富商,家裡有幾個讀書人的商戶,這些人對於新的商業稅制卻是頗多怨言。”
見到白鳳舉看着自己,臉上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沈淵隨即解釋道:“這些人在過去那些年裡憑着自己的關係,既不受上面的壓榨,也沒有交稅的習慣。”
“所以這次一成商稅的規矩提出來,就跟我把手伸到他們錢袋子里搶錢一樣,這些人能不心疼?”
“他們這一邊吵着說我收商稅是與民爭利,一邊暗地裡還到處宣揚,說我是沈扒皮,專門賺那些帶血的銀子。”
“他們現在是八仙過海各顯其能,就想把我搞臭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