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月港因為吞吐量大,財富收入堪稱海量,因此各方面對這裡都是極其重視。
首先就是萬曆天子這一方,雖然月港收入的稅金被大量吞沒,送到朝廷去的可以說是十不存一,但萬曆天子依然是極其看重月港的收入。
甚至月港也因此被稱作“天子南庫”,意思就是萬曆設在南方的一座存銀庫房。也就因為這個緣故,萬曆天子直接派了一位太監,來監管此處的稅銀收納。
不過雖然是貼身太監,但萬曆的委派顯然是沒什麼作用,因為太監來了之後,月港每年交上去的稅銀,依然是沒有提高多少。
朱常津通過這個跡象一分析就知道,那位太監肯定是和本地的官員同流合污,一起乾著吞沒稅銀的勾當。
“這位監管大太監名叫養貴,”郭學文向著朱常津說道:“平日里住在月港後面的漳州城中,在本地呼風喚雨無人敢惹。”
“然後就是月港這裡的情況,”郭學文飛快地說道:“月港這裡有泉州市舶司的衙門,其實市舶司主要的官員都在此地坐鎮。”
“泉州市舶司司丞名叫李爾明,在這裡搜刮商船瓜分財富,上下打點,也是個混得極其明白的人物。”
“因為有大量的財富從他的手上分發出去,所以他在漳州和月港的勢力也是非同小可。”
“市舶司衙門那裡有四百多官兵鎮守,平時多數用來維持秩序,戰鬥力不強但是氣焰很囂張,市舶司在本地聲威顯赫,衙門裡隨便出去個書吏,到了漳州城裡那也是跺一腳滿城亂顫!”
“朱師兄您要的賬目,一定就在月港岸上的市舶司里收藏着,您要是想拿到它,要小心那四百官兵,還要留意的手後撤出去的路線......”
說到這裡,就見郭學文指了指堵得滿滿當當的水道說道:“可別上了船,再被堵在這裡寸步難行,那可就狼狽了!”
“明白!”朱常津見到這位郭學文說得又清楚又全面,也是讚許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