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也要考公?”
現在就業形勢差成這樣了???
佔英噗嗤一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扭過頭咳嗽了半天,一邊拍椅子腿一邊捶自己的胸口。
實在太好笑了,她要回去把這段對話傳遍局裡。
“不好意思。”佔英調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清了清嗓子道,“嚴格來講,我不是考進來的,我師父在局裡。”
傅清微:“……”
敢情這位還是個蘿蔔坑啊。
佔英眼看着她看向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微妙,心下一個瞭然,連忙擺手解釋道:“我不是靠關係啊,我可是我們那屆的第一名。”
傅清微不失禮貌地微笑,滿眼的:真的嗎?我不信,蘿蔔坑還能是第一?
佔英越抹越黑,乾脆不解釋了,道:“有緣你自然會知道。”沒緣分的話這應該是她們最後一次見面了,誤解就誤解吧。
傅清微:“好的,同志。”
“叫道長就行。”
“道長。”傅清微從善如流。這是她認識的第二位道長,至於第一位……傅清微摸了摸自己再一次變得光滑的側頸,沒有傷口的痕迹。
佔英道:“那天在公交車上,我和另一位道友見你運勢奇低,三盞火的火苗奄奄一息,大概率會撞鬼或遇到靈異現象,所以想叫住你給你一張辟邪符,沒想到你走進一條巷子里就不見了,你那天遇到了什麼?”
傅清微垂下眼眸。
佔英:“不相信我的身份,我可以叫一名警官陪同。”
傅清微看着蘿蔔。
佔英:“……好吧。”
二十分鐘後,傅清微坐在病房的單人沙發,佔英和女警官坐在她的對面,警官一言不發,起到一個蓋章防偽的作用。
佔英:“所以那天你從巷子里消失以後,到底遇到了什麼?”
對於人民警察的信任戰勝了一切,傅清微把那天上午的事和盤托出,但是直覺隱去了穆若水咬她脖子,似乎吸了她的血的事。
佔英表情凝重。
原來慈讓真人是那時候醒的,為什麼是她?
佔英:“那昨天晚上呢?慈……觀主為什麼來找你?”
慈?
傅清微注意到了這個字節,愣神片刻後,抬手下意識慢慢撫上自己的脖頸。
她那種摸法很有深意,彷彿一邊摸一邊回憶,“來回回味”,佔英作為與人打交道經驗豐富的科長,一瞬間就腦補了無限種可能。
根據行為心理學,其中最有可能的,當然是穆若水昨晚接觸過她的脖子。
是用的手?還是用的……嘴巴?
佔英不太敢往深入了想。
但是動輒大發雷霆的慈讓真人接連兩次見她,還親密地碰她的脖子,實在是很難讓人不多想啊!
佔英嘶了一聲。
傅清微:“因為我被黃鼠狼附體了吧。”
這個彎轉得太急,佔英坐在車上沒坐穩,險些甩了出去:“啊?什麼黃鼠狼?”
傅清微:“你們沒發現嗎?”
佔英:“……”
她們根本就沒進傅清微的家門,也沒有見到慈讓真人,是在樓下剛好和抬着傅清微出來的救護人員碰上,她先陪傅清微來醫院,其他人上樓發現門關了,也不好私闖民宅。
談何發現黃鼠狼的蹤跡?
傅清微的眼神明晃晃地流淌出對傳說中的有關部門能力的懷疑。還靈管局呢,就這?
佔英:“……”
她啞巴吃黃連,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往下問:“後來呢?那隻黃鼠狼怎麼樣了?”
傅清微:“應該是被慈……”
佔英不接她的茬,傅清微試探不成,實話道:“被觀主解決了,怎麼解決的不清楚,我當時在昏迷。”
佔英在這時表現出靈管局的作用,拿出手機打電話,派人去調查黃鼠狼,並對傅清微道:“很快就會有結果了,我們一定會把這件事查清楚,給你一個答覆。”
“謝謝。”
靈管局在傅清微心目中的形象稍微挽回了一些。
佔英:“最後一個問題,觀主昨晚來找你,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傅清微:“沒有。”
佔英微微一笑。
她否認得太快了,連思考的餘地都不留,佔英想相信她都沒辦法,何況佔英已經有了懷疑的方向。
佔英掏出自己的手機,在通話記錄里選了若水道長的名字撥出去。
穆若水從水鏡里看到佔英在手機屏幕上點了一下,四下安靜,惱人的鈴聲從她袖子里突然響起,害她白白一個激靈,好一會兒才找到聲音來源,按下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