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微和手機大眼瞪小眼瞪了三分鐘,她乾脆去衛生間洗漱,做好了所有睡前準備回來看消息。
龍璇璣的回復來得剛剛好:【明天見,可以叫我璇璣】
傅清微:“……”
就這?她憋了快二十分鐘。
太好了,是真正的社恐,她不用付出社交能量了。
龍璇璣躺在床上,兩隻手舉着手機拿在眼前,她的消息剛發出去,對面就回復她了。
傅清微:【晚安璇璣】
龍璇璣桃花一樣的臉從淺紅變成深紅。
這一世的娘親變得好不一樣,以前的娘親雖然溫柔,卻並不好接近。現在的娘親好像沒有那麼多的距離感,還會親切地對她說晚安。
是因為她的妻子回到了她身邊嗎?
好喜歡娘親,她身上的味道沒有變,是她記憶里的氣息。
龍璇璣在床上快樂地打了一個滾。
等她想起來回復時,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鐘。
她想回復措辭又想了二十分鐘。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娘親和師娘應該都已經睡了。
龍璇璣:“……”
龍璇璣沉浸在找到娘親的喜悅中,這夜睡得比平時都要晚。
她隔壁住的是趙陽夏,白天輸給傅清微的那位道友,她剛閉上眼睛,聽見隔壁傳來動靜,似乎是趙道友喊了一聲“滾開”。
模糊不清,可能是她聽錯了也不一定。
但萬一他遇到事情,需要求助呢?
龍璇璣從被窩裡爬了起來,走了一半回來披上外套出了房間,克服自己的社恐,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趙道友。趙道友?”
龍璇璣加重力度又叩了幾聲門。
深夜的走廊只有她一個人半披着衣服站在這裡,她身為辟邪的桃樹,雖然不必害怕,但是她有點怕黑,怕空曠回聲。
龍璇璣低頭瞧了瞧底下的門縫,決定伸進去一根桃枝探探虛實。
雖然桃枝不能視物也不能打架,但是萬一有邪祟,還是能查探到的。
龍璇璣從手指分出一根細細的桃枝,正要順着門縫鑽進去,裡面傳來趙陽夏低沉的回答:“門外是誰?”
“趙道友,我是清凈派的龍璇璣。”
“是龍道友,有事嗎?”趙陽夏的聲音恢復了平時說話的語調。
“你有沒有事?我聽見你好像在和人爭執。”
“打翻了一個水杯,吵醒你了嗎?不好意思。”
“沒有沒有。”
龍璇璣到這就不知道怎麼繼續接話了,好在趙陽夏主動說:“時候不早了,我沒事,龍道友回去休息吧。”
龍璇璣如釋重負,沒再說結束語,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里的趙陽夏蹲下來,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眼睛在笑,嘴角卻弧度詭異。
下午比試輸了以後趙陽夏就回到了酒店。
前四天他的比試一勝三負,他的實力中游,但運氣不好,第二天和第三天分別抽到了公羊蓀和張嶺,從上場到慘敗不過是片刻的工夫,他第一天初勝的意氣被磨得消耗殆盡。
第四天他遇到了傅清微,困在陣法里動彈不得,只能狼狽認輸。
輸給公羊蓀和張嶺就算了,經過前幾天的比試,眾人公認他們倆的實力在第一檔,和第二檔有斷層的強,但是他那麼努力地準備了,為什麼還是輸給了名不見經傳的傅清微?明明他們的水平相差不大。
迄今他輸了三場,名次排在二十開外,幾乎末尾,不管明天的比試結果如何,他今年應該都考不上靈管局了。
來報考的都是各派的年輕人,除了個別散修年紀大些,名門正派里很少三十歲以上的,他是其中年紀最大的,屢戰屢敗。
下台的時候,他覺得看向他的都是同情的目光。
真可憐,比她們大那麼多,實力卻不像年紀一樣增長,又輸了,明年還來嗎?
趙陽夏在眾人的環視下抬不起頭,站在人群里讓他感到窒息。
晚上師父給他打來視頻電話,給他拍院子里的雞鴨鵝,說入門的小弟子又調皮了,讓他這個大師兄回去管管,絕口不問考試的事。
師父待他很好,師父心裡也有數,怕傷他心才故意不問的。
他都明白。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