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舟搖頭,“我不知道。”
江月說道:“我進去看看。”
這邊的屋子都掛着厚重的門帘,裡屋冬天從早到晚都得燒炕,要不然冷的跟冰窖似的。
掀開帘子,一股暖意撲面而來。
趙秋月躺在炕上,身上蓋着棉被,褲子似乎脫了,老婆婆剛剛檢查完,見江月進來,語氣溫和的說道:“她有流產的跡象,具體的,咱這兒也沒有檢查設備,我只能憑我的經驗判斷,孩子現在沒事,沒有掉下來,只要不再流血,興許就能保住,反正她現在肯定是不能動彈了。”
趙秋月的神情很奇異,唇色蒼白,眼神中有擔憂也有痛苦的樣子,但臉色卻有種羞窘的紅,像是害羞一樣。
江月猜想,大概是被人脫褲子檢查不適應,也沒多想,還安慰她,“趙姐,要不你就在這裡住一段日子,我幫你交伙食費,等過些時日胎坐穩了,我們再接你過去。”
趙秋月緊緊抓住她的手,有緊張,也有不舍,“我的伙食費哪用得着你們出,麻煩你們這麼久,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就是,就是我能不能麻煩你,把關傑帶上,我這個樣子,也不能照顧他,把他留在這裡,以他的性子肯定要亂跑,我得天天提心弔膽,我這裡有糧票。”
她說著就要去掏口袋。
江月按住她的手,“咱們先不說這個,關傑我們帶着,你放心,過些日子,我方便了,肯定要來看你接你的。”
趙秋月擔憂的說道:“你也是有身子的人,自己也要當心,就像老大娘說的,頭三個月,胎沒坐穩,不要亂跑,這一帶的路太顛了。”
泥巴土路,下過雨之後,被車輪碾壓,坑窪不平,甭管什麼車,走在上頭都是要人命的。
好人都能顛的五臟六俯移位,更何況是孕婦。
陸景舟就站在帘子外面,聽到裡頭的對話,整個人僵住,像被人點了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