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看着孩子哭紅的小臉,果斷搖頭,“不了,還是先看病人。”
王生也緊張了,“姐,要不還是我抱着吧!”
“不用,我來抱。”
下了車,她沒有抬頭去看醫院的牌匾,也沒留意有什麼人從身邊經過,她的眼睛里,只有通往醫院的那扇門。
在她前世很小很小的時候,見過這樣厚重泛黃的玻璃門,隔開了兩個世界。
外面是人間,裡面是生與死的界限。
玻璃門一推開,一股子沖鼻的消毒水味,以及各種嘈雜的說話聲議論聲,各種氣味,令她想反胃的想吐。
王生臉色也不好看,她很害怕,像個小尾巴似的,緊緊揪着江月的衣角。
“他在四樓,從這邊走。”關磊給她指路,見她抱孩子吃力,“要不......孩子還是給我吧!”
關磊其實是主張她把孩子放在賓館的,實在是醫院的環境,對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兒來說,太危險了。
可是江月不敢讓孩子離開她的視線,她很害怕,她只是表面裝的堅強淡定,王生可以揪她的衣角,她揪誰的去呢?
“不用,她也不重,我可以的。”
關磊也不在說什麼,有人下樓,他們要讓開。
越往樓上走,人越少,也更安靜。
七十年代的醫院,即使是帝都,條件也有限。
走廊刷着上白下綠的顏色,發光的水泥地面,顯得冷硬。
關磊將她領到一間病房門口,等着她走近,才推開病房的門,“他的情況......很不好,搶救了三次,現在是重度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