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朝下望去,果然見到那些赤紅的朱砂緩緩順著台階往石台上湧,已經過了第三節台階,很快就要上到石台上來了。
“那些東西不是不敢上石台嗎?”我扭頭問蕭寒。
蕭寒眉頭緊鎖沒有回答我,伸手將張教授等人依次拉上棺槨,當最後一個士兵被拉上來的時候,紅色朱砂已經布滿了整個平台。
“現在怎麼辦?跳下去嗎?”我望著棺槨底部黑黢黢的洞口,心裡有些發怵。
“我先下去,胡靈,你拉著我的手!”蕭寒開口道:“裡麵有空氣進來應該就沒什麼問題。”
說完還不等我反應過來,蕭寒一把將我扯進棺槨,牽著我的手從黑洞中跳了進去。
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嘩啦”的水身,我的身體迅速被冰冷刺骨的水包裹了起來。
水瞬間衝進我的鼻腔和嘴裡,額頭傳來針刺一樣的疼痛,我連忙屏住呼吸,雙手胡亂的攪動著。
我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托了起來,嘴和鼻子都露出了水麵,我大口大口的呼吸咳嗽著,吐出嘴裡的水。
“你不會遊泳?”蕭寒的聲音在耳邊傳來。
“咳咳——不,不會!”我邊咳邊四處打量著,“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這麼冷?”
“這是一條地下河,我們應該已經不在地宮裡了。”蕭寒一把說著一把托著我的肩膀把我往邊上拉。
“看到王力了嗎?”我又問道。
“還沒有,但他應該跟我們一樣落到了這裡。”蕭寒說。
身後開始傳來停有人落水的聲音,張教授他們也都跳下來了。
我感覺自己的手觸摸到濕滑的河岸,柔軟的觸感從手心傳來,應該是岸邊的水草。
抓住一大把水草,我借著蕭寒的推力往上努力往上攀爬。
身體終於接觸到了實地,雖然依舊是陰冷濕滑的,但比起在河水裡撲騰,我要安心了許多。
四周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隻能聽到張教授他們在河水裡撲騰的聲音。
坐定後,我拉開荷包拉鏈,摸出手電筒打開開關,手電筒的光閃爍了幾下居然熄滅了。
很明顯是泡了水導致的。
張教授等人看到手電筒的光都朝我這邊遊了過來。
蕭寒也跟在我身後爬上了岸,他也掏出一個手電筒,光線比我的電筒要弱很多,卻沒有熄滅。
“咦,你的電筒怎麼沒事?”我有些奇怪的問。
“你不知道有個詞叫防水嗎?”蕭寒反問道,用手電筒照向周圍的環境。
這像是一個天然的岩洞,洞頂懸著很多鐘乳石和大小不一的石筍,手電筒的光照上去竟顯出五光十色的剔透光澤,仿佛那些鐘乳石和石筍是透明的一般。
岩洞中間一條河,河水很平靜,幾乎看不到是它在流動的,河的兩岸火紅一片,竟開滿了密密麻麻的彼岸花。
彼岸花也叫曼珠沙華,傳說是長在地獄裡的花。
小時候我在山裡偶爾也會見到這種花,大多長在陰涼的石壁上,柳橋村裡的人把這個叫做石蒜,由於它的花好看,也經常會有愛美的小姑娘將這種花采回家養在花瓶裡。
但是像這麼大規模的生長在同一個地方,我還是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