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老師將徐君慧送到了醫院,晚上九點左右,徐君慧破腹產下了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就是徐文穎。
張教授也在天完全黑透時找到了自己的妻子,但找到她時,她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學校的最南邊有一個很大的人工湖,湖水清澈幽深,湖上建了九曲橋,湖邊種了很多垂柳,所以取名叫九曲湖。
到了晚上,九曲湖是談情說愛的好地方,到處遊蕩著三三兩兩的情侶。
張教授幾乎找遍了校園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自己的妻子,正要去校外找時,突然聽到有人說九曲湖出事了,緊接著他發現很多學生和老師都朝九曲湖的方向跑去。
出於直覺,張教授的心在那一刻幾乎降到了冰點,他跟在人群後麵拖著沉重的步子朝九曲湖走去。
到湖邊的時候,九曲橋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嘈雜的議論著什麼。
張教授幾乎不敢走過去,遠遠的張望著挪不動腳本。
校長從橋上下來,走到張教授的麵前沉沉的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話。
“是她嗎?”張教授抬頭望著校長,眼睛裡帶著最後的一縷希冀的光芒。
校長悲憫的望著張教授沉重的點了點頭,張教授眼裡的最後一縷光芒也暗淡了下去。
徐君慧到底還是低估了張教授和他妻子之間的感情。
張教授的妻子死了,張教授的心仿佛也跟著死了,頭發也在一夜之間變得花白。
從此他變得一蹶不振,他不再帶課,甚至不與任何人來往,除了考古,他不再關心任何事,隻要哪裡發現墓葬,不管有多遠,多危險,他都會第一時間申請前往挖掘。
一個曾經風度翩翩,瀟灑倜儻的男神從此變成了一個不修邊幅,隻知道工作,隻與墓葬和冥器為伍的怪人。
他沒有去看徐君慧,甚至沒有去看一眼自己唯一的女兒,在托人給徐君慧帶了巨大的一筆錢後,張教授就離開了學校,加入了專業考古隊,常年在各個山脈間尋找古墓。
徐君慧也沒有再死纏爛打,出院後帶著孩子離開了學校。
出了這些事,大學肯定是無法再繼續念下去了,但她倔強的沒有動用一分張教授托人帶給她的錢,她將那些錢以張教授名義捐到了災區。
也許,她有過後悔,也許午夜夢回時她也會對那個死去的女人感到愧疚,但她對自己的女兒沒有一絲憐惜,甚至將這一切的發生都歸咎到自己的女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