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錢誌奇麵麵相覷。
“就是您跟我們說的那個圓圈裡畫叉的標記,您當時說是您跟蕭天師為了防止走散的那個。”錢誌奇插嘴道:“總不能是曾義塵自己畫下來的吧?”
錢誌奇說著又自言自語的道:“也不對啊,我記得您明明跟我說過圓圈裡畫叉是示警遇到麻煩的意思,曾義塵怎麼可能向我們示警?”
張教授跟我對視了一眼,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這個圖案您的幾個學生都知道嗎?”我問張教授。
“知道,進來後我擔心走散,告訴他們了,但如果是王力或者是周輝,他們應該會去找你們或者是直接想辦法進來救我,不會隻留下一個記號啊。”張教授搖搖頭說。
“我們之前在外麵也討論過這個問題,胡靈說應該是在你們被抓進去後才刻出來的,否則曾義塵看到一定會毀掉。”錢誌奇說。
張教授點了點頭道:“算了,能給你們示警的應該不會是敵人,隻是他不願意露麵而已,而且如果那個人要想害我們剛剛你沒醒過來就有的是機會,既然不是敵人,那就隨他去吧!”
我不禁有些佩服張教授的淡然。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能走嗎?這個地方處處透著詭異,還是趕緊離開為妙。”張教授望著我說。
“我沒事,可以走!”我在徐文穎的攙扶下站起身,眼睛還有些刺痛的感覺,但是身上並沒有什麼不妥。
我試著凝聚真氣,竟意外的發現體內的真氣好像比之前又充沛了很多,源源不斷的暖流往手腳經脈裡傳送。
“胡靈,你眼睛也沒問題吧?你不知道,你暈倒前流血淚的樣子可是嚇死我了!”付傑也湊過來關心的問我。
“應該沒問題,隻是有些痛,但能看到你們,應該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我說著嘗試著將真氣往眼睛上送,試試還能不能望氣。
這一試,如鋼針刺入一般的痛感從眼底傳來,一股暖流順著我的眼角流了下來。
眼前的一切瞬間變成了血紅色。
我尖叫一聲,用手捂住了雙眼。
“胡靈!你怎麼了!怎麼又開始流血淚了?”徐文穎關心的問我,拿出紙巾輕輕擦拭我的臉。
大約過了半小時左右,針刺般的感覺才慢慢散去,但是,我失望的發現,我竟看不到任何顏色的氣息了。
我轉過頭望向那個水晶棺材,下意識的抬起腳想要走過去。
“彆再過去了,還好你隻是暈倒,眼睛除了流血淚也還能看得見,如果再發生什麼不測我真沒臉見蕭天師了!”張教授攔住我勸說道。
“我不會再有事了!”我輕輕搖了搖頭,繼續朝那具水晶棺材走去。
棺材裡的女屍已經變成了一具蠟黃色的乾屍,完全不複之前如同睡著了般的樣子,嘴部乾癟露出牙床,眼睛也塌陷成兩個黑洞洞的窟窿。
再也看不出任何酷似我的地方。
我靜靜的凝神著她,心裡有種很奇妙的感覺,仿佛在看著我自己死後變成一具枯骨的樣子。
也許,這具屍體真的是我前世的軀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