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顯然不是和我們一起來的人。
很快,他們離我們藏身的地方不過二三十米遠。
穿著黑風衣的男子瘦如一根枯柴,臉色蠟黃,臉上的輪廓用棱角分明來說都極不合適,如果不是他分明有活人的氣息,我幾乎會以為他隻是一具被人控製住的乾屍。
他的一條腿是瘸的,但走起路來除了動作有些怪異外,絲毫沒有影響速度。
女人的火紅的頭發高高紮著馬尾,發尾垂下來如同海藻般在肩頭鋪開,臉上帶著一副銀色麵具,隻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那雙眼睛看起來格外純淨,如同黑曜石一般閃著冷厲的寒芒,卻又如剛出生的嬰兒般毫無雜質。
望著那個如同乾屍般男人一瘸一跛的腿和那個女人臉上閃著寒光的麵具,我的心裡一動,閃過蕭寒跟我說過的兩個名字。
瘸腿,鬼麵!
他們身後的五個勁裝大汗頭發、膚色各異,一個個身上的肌肉虯結,壯實得如同黑熊一般,身上掛著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竟都是不同型號的槍支。
那五人一看就是雇傭兵。
五人中還有一個身高兩米多的非洲人,整個身形如同一座小鐵塔一般,帶著仿佛能碾壓一切的霸氣。
沒想到剛出來就遇到了這夥窮凶極惡的家夥。
張教授他們好像也認出了來人,都屏住呼吸,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這附近有人!”鬼麵突然停住腳步,朝四周望了望,漆黑的眼睛越發清澈,望了一圈後,視線落在我們藏身的灌木叢中。
雖著她的動作,瘸腿和他們身後的那五個人全停了下來,警惕的站在原地不動,五名雇傭兵都不約而同的對著灌木叢端起了槍。
瘸腿看起來很鎮定,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警惕的神色,臉上依舊一派輕鬆,好像鬼麵說的話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一樣。
時間仿佛凝滯下來,我緊張到幾乎不敢呼吸,我們如果落到這些人手裡後果幾乎不敢設想。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還不到一分鐘,鬼麵從腰間抽出一把大口徑手槍,竟抬腳慢慢朝我們所在的灌木叢走了過來。
離我不遠處的灌木叢晃動了一下,一個人影雙手舉過頭頂從灌木叢裡站起身來。
“嗨,鬼麵,瘸腿,我們又見麵了!”是張教授極其淡定的聲音。
所有黑洞洞的槍口同時對準了張教授。
“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們就是這麼對待老朋友的?”張教授淡定的衝鬼麵點了點頭,卻望著跟他同樣一臉淡然的瘸腿說道。
“嗬嗬!”瘸腿發出沙啞的笑聲,抬手朝身後壓了壓手。
五名雇傭兵同時將手裡的槍慢慢壓了下去。
“這個地方恐怕不止你一個人吧?”鬼麵的槍口依舊警惕的對著張教授,嬌媚的聲音裡帶著幾分陰沉,“Mr蕭呢?他沒有跟你一起?”
“你覺得蕭現在要是跟我一起會讓我這麼狼狽的出來嗎?”張教授臉上含著一抹笑望著鬼麵說。
“他去哪兒了?”鬼麵接著問道。
“我們走散了!”張教授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