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帶上門走了出去,很快,我聽到外麵有汽車引擎的聲音響起。
我嘗試著想要下地,卻暈乎乎的渾身沒有什麼力氣,隻能扶著床頭強撐著站一會兒,就因為渾身虛脫一般的乏力而摔坐回床上。
房門響起了三聲輕叩。
“誰?”我像一隻受驚的獸,警惕的盯著房門口。
“少夫人,我是陳嫂,少爺走的時候說你醒了,我熬了點粥給你端上來。”門外傳來陌生的女人聲音。
我鬆了口氣,輕聲道:“進來吧!”
現在的我連自己在哪裡都不知道,身體更是虛弱不堪,或者吃些東西能讓我有些力氣,說不定還能找個機會逃走。
陳嫂推開門,手裡端著一方紅木托盤,托盤上放著一隻骨瓷小碗和一隻葉片形狀的碧綠色小碟子。
我打量著進來的這個女人,四十多歲的年齡,臉色白皙偏黃,頭發整齊一絲不苟的梳到腦後,露出額頭上的幾道抬頭紋。
她的眼角稍稍下垂,顯得人憨厚樸實,下巴上一顆綠豆大小的黑痣為她那張平淡普通的臉添了些喜氣,一身深藍色衣褲,身前係著白圍裙,整個人看起來乾淨利落。
看起來並不像是很精明狡詐的人。
“少夫人,您都躺了兩天了,少爺很著急,還好現在醒來了。”陳嫂將手裡的托盤放在床頭櫃上,骨瓷碗裡盛著青菜瘦肉粥,葉片碟子裡是一些酸黃瓜之類的小菜。
“陳嫂,我不是什麼少夫人,你叫我胡靈就好,祁越他走了嗎?”我試探著問陳嫂。
“嗯,剛走,公司好像有點事,交代我要將您照顧好。”陳嫂端起碗,用勺子舀了舀,遞到我麵前,“您試試合不合胃口,若是不喜歡,我再給您弄彆的去。”
我輕輕將她手裡的碗推了推道:“你先放下吧,陳嫂,這是哪兒,你能不能幫我叫輛計程車?”
“少爺說您身體還沒好,不適合出門。”陳嫂望著我,頓了頓道:“少夫人,您看您這身板瘦得,多少還是吃些東西吧,不管您跟少爺鬨了什麼矛盾,身體總是自己的,吃些東西人也有精神些不是?”
我望著她,沒說話,想了想從她手裡接過碗。
她說得對,身體是我自己的,不管我現在在哪兒,虛弱成這個樣子,如果不吃些東西,想要逃走都是妄想。
一口口將粥吃下肚子,陳嫂望著我欣慰的笑了笑:“這才對嘛,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還年輕,雖說受了些傷,恢複得也快,我先下去了,燉隻草雞晚上給您下麵吃,能養氣血。”
我朝她點了點頭。
陳嫂一臉歡喜的走出臥室,帶上了房門。
吃了些東西胃裡暖和了很多,頭還有些發暈,睡意卻也跟著襲來,我依著床頭慢慢躺下,不管怎麼樣,先將身體養好才能做其他打算。
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落地窗外漆黑一片。
我伸手摸索著床頭的開關,將燈打開,發現自己的力氣好像恢複了些。